溫錦坐在病床上,藍色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寬大。
但是她看著盛煬的眼神,卻沒有一點退讓。
不過盛煬本來也沒管溫錦什麼態度,隻是道:“你做好準備,同文幼道歉。”
溫錦臉色都變了,“不可能,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你比我清楚。”
“我不在乎真相。”
盛煬眼裡的涼薄幾乎都要換成實質。
“我隻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沒處理好,會對淩越造成影響。”
“文幼現在是我的未婚妻,而你是盛家戶口本上的人。”
“你對文幼做的事情,自然也等於盛家對文幼的態度,我不希望我和她的婚姻,出現任何紕漏。”
盛煬就不是來和溫錦商量的。
他隻是來通知一下她,他的處理結果。
溫錦放在被子上麵的手,狠狠攥緊。
片刻以後,才冷聲說道:“我和盛家的關係到底如何,熟悉的人都知道,也代表不了盛家什麼。”
“況且,你確定當真要讓我和文幼道歉?”
“你就不怕我再說出一點什麼來?”
溫錦最後的這句話,已經沒了任何語氣。
甚至帶著一點威脅。
文幼最會做這種栽贓嫁禍的事情,可是溫錦知道的。
卻都是文幼親自做的。
盛煬仍舊不為所動。
病房裡隻開了一盞小燈,整個空間都昏昏暗暗,可是仍舊不影響盛煬身上那股子矜貴。
他指尖有意無意地隨意敲打著。
看著溫錦,淡淡說著,“如果你膽子夠大,可以試試。”
長久的靜默,在病房裡蔓延。
溫錦閉上眼睛,努力平複住自己的情緒。
她現在不能有一點異樣,不能讓盛煬產生彆的疑心。
好一會,她睜開眼。
隻是眼裡已經隻剩下冷厲。
“出去!”
她朝著盛煬說道:“我不想看見你,出去!”
盛煬本該冷淡的眼眸,此刻也帶上了深邃的暗色。
他起身,在溫錦病床前停下。
一片陰影投下,全部壓在溫錦麵前。
盛煬聲音聽不出喜怒:“之前已經提醒過你,彆在去招惹文幼,你非不聽。”
“現在又覺得自己委屈?嗯?”
溫錦抬起眼睛看著他,扯了扯唇角,帶出一抹輕嘲:“為什麼不是文幼來招惹我呢?”
這句話落下,她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垮掉。
溫錦再次重複:“請你出去。”
盛煬盯著她看了一會,“溫錦,彆再作死了。”
說完。
轉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溫錦就叫住他,她語氣也是學著他的漠然:“那也希望你們這些京市的少爺小姐們,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我不是任由你們玩笑的玩具,更不是你們用來討好文幼的工具。”
最後一個字落下,盛煬直接出了病房門。
溫錦閉上眼睛,隻覺得心裡的位置,有點說不出來的疼。
明明誰都知道,這件事就是文幼故意的。
明明誰都知道,她被冤枉。
可是他們仍舊覺得,她就應該和文幼道歉。
就是她活該。
溫錦的手心緊緊抓著被子。
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帶著走廊上明亮的光,打破了溫錦此刻的沉悶。
寧琅的聲音倏然響起:“好意外我剛剛居然在走廊碰見盛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