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汝來前!老子今朝,點檢形骸……”
“更憑歌舞為媒,算合作人間鴆毒猜……”
麗景樓中。
一群看完成績的舉人飲酒作樂,下意識就將沈無名的詞唱了出來。
且不論其中內涵。
光是言辭之豪爽,都讓一群酒中客敬若天人。
而麗景樓似乎也意識到了商機,讓舞女趕緊編排這個曲目。
這兩天紛紛上映,連帶著樓中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不僅僅是來的人更多了,就連樓中酒水的銷量,都是直線上升。
“就是回頭都統大人會不會找咱們的麻煩啊?”
麗景樓的賬房看著樓中生意,連連點頭,臉上樂嗬嗬的。
就是旁邊的掌櫃劉春風又喜又怕,喜的是生意好,怕的是沈無名找過來。
同樣是天策府玄甲也就罷了,偏偏那位還跟自己同在暗部。
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怕什麼?”賬房先生不以為然,“大不了給他分錢唄。”
“對了,咱們麗景樓不是來了好幾個犯官家屬嗎?有兩個長得不錯。”
“回頭你給都統大人送過去,說不定還可以再搞兩首詞過來。”
麗景樓明麵上不是官方的勾欄妓院,但同樣也經營著皮肉生意。
合法合規。
最近來了一批好貨,賬房先生頓時心中就有了計較,提議道。
劉春風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憨?咱們都統大人缺女人嗎?”
“而且我知道個小道消息,他跟指揮使大人家的小丫頭……”
沈無名也去了不少次大理寺,每次都是跟裴子安在一塊。
他們這些暗部之人,同樣也聽到了八卦,劉春風還是有些慫的。
“得沒得罪都統大人不一定,但要是得罪了指揮使大人,有你好受的。”
劉春風埋怨道。
賬房先生不屑一顧,“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你彆當著送不就好了。”
“回頭準備個宅子,再幫大人養著,處理好首尾不就好了?”
“這……”
劉春風心中一動,不得不說,這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他心思活絡之際,那些考生也伴隨著舞曲,引亢高歌。
人群中的崔寬和韋孝文相視一笑,“不愧是沈憔悴。”
“不寫詩詞也就罷了,一旦寫了詩詞,就沒有咱們的活路。”
“誰說不是呢?”楊元慶也喝的有些五迷三道的,睜著眼睛朦朦朧朧。
“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於今喜睡,氣似奔雷。”
“看看這些詞,哪個喝酒的酒蒙子,聽到了不得說一聲好?”
昌樂王也在旁邊哈哈大笑,眾人觥籌交錯,顯然被這詞寫到了心底。
韋孝文啞然一笑,“況怨無小大,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
“寫喝酒隻是表麵,主要是這借物諷人,才是真的高手筆。”
“忠臣奸臣這個題,看著好答,但是想要得到上佳的評論卻很難。”
“憔悴兄能夠找到這個切入點,心思靈巧,我等不如遠甚。”
王仲舒連連點頭,當初他見沈無名帖經全對,還不以為然。
畢竟他自己也全對。
可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他瞬間就感受到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