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否認，沈無名說的話有一點強詞奪理。
畢竟妖族發育了這麼多年，論及曆史，甚至還要超過人族不少。
畢竟人族都是被妖族的女媧娘娘製造出來的。
那麼可想而知。
當年妖族上上下下成立管理體製的時候，人族都還沒有誕生。
這個時候說人族文化底蘊超過妖族，純粹扯犢子。
之所以雙方的體質不同，很大程度上隻是因為種族的特性。
畢竟人族幾歲的小娃娃，都有了意識，知道遵守規則。
十多歲，二十歲，就可以開始自己乾事，自己管理自己。
而對於妖族來說，還處於原始掠奪的狀態。
茹毛飲血之類的，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也是因此形成了強者為尊的心態，自然而然，遵守自然規律。
所以並不能說妖族就一定要接受人族的這種規則體製。
畢竟未必適合。
若是換個妖族強者在這裡，聽到這個話，說不定就是給沈無名一巴掌。
但偏偏鯤鵬不一樣。
鯤鵬妖師之所以被稱之為妖師，就是因為，最初是他定製了妖族的所有世界規則。
包括妖族的文字，都是由鯤鵬妖師開創出來的。
這些貢獻，即便是當初的妖皇，都遠遠比不上。
所以對於這種體製上的東西，他也思考得更加深刻。
“無可否認，你說的有一點道理，但是……”
鯤鵬喃喃自語，想到了自己這一生的經曆。
前前後後，都是在為妖族鋪路，嘔心瀝血。
稱得上是妖族諸葛亮，隻可惜，爛泥扶不上牆。
這也是他當初見到沈無名如此姿態，以四等妖族製度壓迫妖族的時候，沒有出手的一個原因。
或許這種方法，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對妖族並不是壞事。
“但無可否認，你這個製度的背後，就是在壓迫妖族。”
“而且你不要覺得，你的那些手段很高明。”
“稍微懂行一點的，隨隨便便都能夠看出來。”
“從政治上進行壓迫，從軍事上進行正義！”
“這也就罷了，你甚至還讓商家插手，收割妖族的勞動成果。”
“你覺得，我看不出來嗎？你覺得長此以往，妖族會順從嗎？”
沈無名目露驚訝，沒想到，鯤鵬的目光如此敏銳。
收割妖族的事情，哪怕是朝廷大臣很多都看不明白。
不過是在曹子敬獲利之後，大家才回過味來。
可此時，鯤鵬就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顯然早就已經看清楚了。
“這何嘗不是代價？”沈無名搖了搖頭，倒是沒有解釋。
“隻能說，給妖族的利潤的確是很少，但事實就是，怪不得我。”
“怪不得你？”鯤鵬臉上露出一絲很明顯的譏諷之色。
“這不是你定定的規則嗎？低價收購原材料，加工之後，高價售出。”
“這中間的大部分錢，都被你人族給賺了。”
“你這個時候跟我說，怪不得你？那怪誰？”
“真怪不得。”沈無名搖了搖，“不知妖師覺得，勞動的價值應該怎麼衡量？”
“你覺得我應該給他們多少錢？給他們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