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影接過她手中的畫筆,輕輕蘸取朱砂,照著浸入毒液的羽箭尾部,模仿著畫下“警告”。
“十五年前左大將奪權,月其氏被趕儘殺絕,我是唯一的幸存者,那年我才五歲,哪裡知道那竟是與母親最後一次的捉迷藏,後來是將軍將我帶到了南朝。”
梁承影聽得投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震驚得眼睛都不帶眨的,可她看起來並不像……
“我還是更像母親一點,舅舅當時想讓我回宮我拒絕了,自由自在比較適合我。”秦茫拿過梁承影手中的筆接著寫,這小孩,反應還挺慢。
“秦……譽秦?秦姐姐,莫非您的母親是當年和親月氏國的譽秦公主?”
“嗯。”
“我…這……”,梁承影眼睛瞪得溜圓,那秦姐姐可是皇親國戚啊,她是不是要改叫秦姐姐其他來著。
“可彆”,秦茫把剛寫好的替換了一波製止道,“那些對我來說是枷鎖。”
對她也是。
身份要和價值做匹配。
月其氏一族是講了和,約定互不侵犯。可左大將不滿,反殺了當權一族。和了不到六年,南北又開始戰火紛起。
秦茫將做好的“武器”一股腦地塞給梁承影,兩人輕裝上陣,策馬出了軍營,一路向北,繞過月夜裡的曠原,那是梁承影從未見過的景象,遠望去一片隆起的綠色,儘顯生機,與她所想象的漠北蒼涼全然不同。
“那之後不遠就能到左大將的尾城,他們人多武器足,一會兒把馬拴好,咱們隻搞偷襲,然後趕緊跑,記住了嗎?”
“記住了。”
梁承影栓好兩人的馬,背著那十支羽箭和師傅留下的弓默默跟上秦茫,還有她讓自己隨手帶的一張弓,秦姐姐說要是她一人搞十支的話,估計她還沒反應過來命都沒了。
所以一人五支。
她們悄悄隱入黑暗之中,望向閃著火光的營帳。
“從邊上偷襲巡邏兵,咱們兵分兩路,你注意小心隱蔽,事成之後去栓馬處集合。”秦茫輕聲語儘,鼓舞般地拍了拍梁承影瘦小的肩頭。
想要上陣的機會,這次便要安全歸來。
而這且當她的第一課吧。
秦姐姐的話,打了梁承影一個措手不及。她一直以為自己從五歲起就做足了準備,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卻仍有些許的慌神。
“好。”
梁承影堅定地點了下小腦袋。
既然早已決定,心心念念的第一步就在眼前,她又怎能錯過?
秦茫從左側先溜走,梁承影便選擇了右側,一路注意躲藏,貓著身子悄悄靠近營帳觀察情況。
這裡的巡邏兵是兩人一組。
也就意味著她射中一人之後要立即補上一箭。
呼…
梁承影輕歎口氣,果斷地搭箭拉弓,躲在最外層營帳側,仰起上身瞄準走在前方的巡邏兵的心臟。
“咻”,正如今日練過的靶子一樣。
正中靶心。
後方的巡邏兵看到前方之人突然倒下,再一望,看到那支羽箭,剛要大喊,便被梁承影一箭封喉。
本以為會害怕,可她手中握的那張弓。
是莫北師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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