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抱歉,還望原諒承影不能答應您的請求。”
“人各有誌,老夫不會強求。將軍要保重身體,若有小茫消息,請告知老夫。”他這個徒弟,太自由了些。
……
這份遺詔,是林海裁成四份塞進他的藥箱裡的,而他的藥箱,就那麼大開地擺在陛下的皇榻旁,無人在意。
陳俞文在得知梁璟病情之時,也跟著生了一場大病。
自那之後,便覺得身體虧空,原本想著南朝春日便可艱難熬過的寒冬,變得越來越遠。
太子陳勉有治國理政之能,但目光過於短淺,他唯恐這會乾擾到他的判斷。靜王陳聯並不愚笨,這是優點,也是缺點。他太過聰慧,萬事萬物皆要算計一番。
陳俞文考慮到身體,也思量了許久,最終決定在會見梁璟的那日,寫完了那份傳位詔書。
詔書的書寫,除了林海,唯一知道的人就是那日被他召見的梁璟。他也是借著那次會見,遣散了所有宮人。
他的宮殿之中內線不少。
陳俞文那日看著日漸消瘦的梁璟,感慨萬千。多年之前,他們還在北境並肩作戰,如今卻都如此接近黃土。
那些少年時,已隔著因歲月流逝而泛起的無儘霧色,雖在眼前,卻再也擦不乾淨,看不真切。
他原定計劃是於三日休沐後宣告於世,可卻沒能熬過那個春夜。
夜已深,陳俞文在處理積壓的公務時,身上突然升起一陣寒意,然後是心悸腦暈,喘不過氣,他手中的毛筆掉落在奏折之上,暈染出大片墨痕。
“陛下?陛下?快,傳禦醫。”
潘臨愈著急趕來的時候,陳俞文已躺在床榻之上沒了氣息。
但林海仍是遣散了一眾宮人,命潘臨愈搶救陛下,也正是此時,殿外有人去東宮報信,住在宮內怎麼都比住在宮外速度更快。
殿內是林海將陛下傳位詔書從床榻之下拿出,用潘臨愈的治病工具裁成四部分,分彆放在他的藥箱裡。
因此躲過了太子殿下的地毯式搜索。
陳俞文臨死前,叫林海到他身邊,他嘴裡已經吐不出完整的句子,隻是努力咬字清晰。
林公公耳朵湊到他的嘴邊,聽他念道:“詔……詔……召…”
……
“林公公,您成日陪在父皇身邊,可有見他擬詔?”太子殿下站在床榻前,看著已無生氣的陳俞文,向林海詢問道。
“回太子殿下,並無。”
“是嗎?”
他動了下食指,示意宮人開搜。
於是他們每個角落都沒放過,不過最後回答就像林公公的一樣,“並無。”
在確認沒有搜到之後,陳勉這才想起問一旁的潘臨愈:“父皇為何會突然如此?”
“回太子殿下,陛下…陛下是因長期寒病,積勞成疾,突發驟痛,心血噴薄離世。”
“原來,是因為太過操勞。父皇,您如此辛苦,怎麼就不知道分給兒臣一些呢?”陳勉俯身看向雙眼緊閉的陳俞文,湊近他又小聲道:“也罷,那麼剩下的就要全部交由兒臣了。”
靜王得到消息前來,但裡麵早已被陳勉掌控。
他不得已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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