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安將她身上的薄被掖緊。
“咳…咳…明妹?”洪婆婆暈頭轉向,半夢半醒間叫女兒的名字。
“婆婆,是我。”
“哦?是好心的姑娘啊。”她家屋子會動?洪婆婆逐漸找回意識,發覺這是在馬車之上。
“姑娘這是要帶老媼去何處?”
“都城的神醫堂。”徐如安回答她的疑問後,一旁的小珍搭話道:“婆婆發熱了,許是惹了風寒,需快些去醫館醫治。”
車夫儘力維持馬車穩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來到了神醫堂前,洪婆婆已恢複了些氣力,便在兩人的攙扶下來到了神醫堂之中。
立馬有人接診,徐如安在她之旁聽大夫講解她的身體狀況。
果然,同她想得一般。
這場風寒若再晚些治療,就可輕易地要她的性命。
大夫將洪婆婆引入針灸室,徐如安令小珍在此陪伴,她出去拿藥,今日估計還要讓醫者代煎。
突然她身側走過了一個女人,輕撞了下她的胳膊,她急忙道歉:“姑娘沒事吧?”
“沒事。”
一番道歉之後,她在不安地觸碰徐如安胳膊時,壓低聲音道:“竹編青蛙,今夜等我。”
原來是她!
徐如安心下一驚,她這是易容了?
“欸,這不是如安妹妹嗎?”餘宴站起時忽地注意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然後想起此處是醫館,他緊張地問道:“你這是生病了,還是…有喜了?”
“……”
秦茫聽見他的聲音便離開了。
“有一位婆婆生病,我來抓藥。”徐如安亮起手上的藥單,用毛筆寫得滿滿當當。
“什麼?承影兄弟的娘病了?這我得……”
他雖整天泡在醫館,可關於北境之事還是了解些的,承影又回北境了,近來北境局勢才好轉,他娘可不能生病啊。
“不是不是,是我在雲襄寺認識的一位婆婆。她……無處伸冤,讓人心疼。”
“哦?怎會無處伸冤?那衙門是吃白食的嗎?”
“那世子可知羅府,前些日子剛升建的羅府。”徐如安一聲激起千層浪。
“莫非是…”,與皇後同姓的那幾家,前些日子剛升建,那是皇後的表兄羅參民,聽說前些日子升了戶部侍郎。
“豈有此理,我知道找誰!”餘宴越想越氣不過。
“誰?”
“自然是長公主。”
衙門管不了,她們一家的,還管不了嗎?
……
“沒想到本將軍,有朝一日還能同鼎鼎有名的車騎將軍一同作戰,實在是三生有幸。車騎將軍古魯山那一役,不知是多少兒郎的向往啊!”
“威寧將軍,謬讚。”梁承影隻是隨意地扯了下嘴角。
早上李泉找她和季無蠻,說的就是他的事情。
“之前,趙百澤收到了來自宮城的密函。”
“哦?”
密函這種東西,不應該給李泉嗎?
“你同趙百澤有仇,我怕他尋你麻煩。今日他又貿然提出想讓你陪著他去前方清場,萬事小心。”李泉耐心地囑咐梁承影。
“放心,我明白的。”
“啊?那叫我來做什麼?”季無蠻站得端正,不安地絞手,結果發現其實並沒有他的事情。
“叫你來,自然是有事。”
於是,在兩人的疑惑的目光下,李泉從兵書之中抽出一張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