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年狩禮,也不會隻留一位將軍,秦茫用禁軍頂上了一些空缺,為梁承影的順勢來到,鋪平了路。
“咚咚。”
“誰?”
“禁軍營之人。”
伍武聞言有些疑惑地抬頭,他們除了平日戰事謀劃,分明見不到幾次麵,關係更是陌生。
“請進。”他邊說便站直身體,緊張地看向營帳門。
來人走近衝他微笑道:“小五。”
“將軍!”
“噓。”
伍武滿是驚喜地看著梁承影,在被她提醒之後忽地反應過來,而後直接噤聲,又緩和了片刻心情,輕聲問梁承影道:“將軍這次來,是要做何?”
上次來是詐死,那這次呢,複活?
“再幫我做件事吧。”伍武在陌生的臉上聽到了熟悉的語氣,當初他射梁承影肩頭一箭就是這樣得她的應許。
“何…何事?”
“將我送到北蠻。”
身後的桌案因伍武突然的側靠發出尖銳的挪動聲,相比他的驚恐,梁承影倒顯得愈發淡然,仿佛隻是雲今日的天氣如何般簡單。
“你不必過多擔憂,我也未瘋。”她默默扶正桌案,繼續道:“北境的局勢,瞬息萬變。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定是不會去做的。你隻需要幫我……”
左曼金的兵權被去了又還。
她要做的就是被蠻人成功活捉,而後親自去見他。
當初左曼金的兵權被剝奪是由於伍武的勝利,後來得以歸還是他親自“殺”了“梁承影”,如今的北境,大半都是左曼金掌控,伍武未踏離此處,又常在戰場,左曼金的動向,他比那些新來的禁軍營之人更熟悉。
“將軍,此舉甚是冒險,他缺掉的左臂,可是當初您乾的啊!”現在若是她再去北境,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是將軍易容,可是總有暴露的一天。
那時該怎麼收場?
他可沒有聽說過被蠻人活捉的俘虜,有能夠善終的,饒是曾轉向他們陣營左曼金麾下的大將軍昔日副將,在敗給伍武的次日,便被左曼庹手下之人扒皮抽筋了。
“我知道。”
“您知道您還!”
“向死,方可得生。”不單單是為她,更是為南朝的安穩。
伍武知道勸不動梁承影,索性將內心所想全盤托出:“那將軍想做何事,不如交由小五來做。小五是領了大將軍之命陪侍在將軍身邊的,若是非要冒險,便讓小五去吧。”
“我可記得他當初不是那樣說的,危險交給你,就不危險了嗎?今日部署完畢,明日便實施。”梁承影不再同他爭辯,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
北境之事,必須儘快搞定。
都城的年狩禮持續三日,她趕路需要五日,與秦茫規定的時間還差七日。
已經織密的網緩緩收緊。
“陛下,沈大人在殿外求見。”林海在秦茫即位後,便將多年經驗一一交給了他親手培養的小公公,在次日清晨像是解決了夙願般永遠沉入夢鄉。
“第幾次了?”
衛湘君為她捏肩的手指微頓,她回憶了一瞬便回應道:“算來已有九次,陛下還是不打算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