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時候,出不去。”陳予衿順著她的話,柔聲輕歎。
“為何?”
為何?大約是她在宮城出身低微,生母隻是一介宮人,又在生她時遺憾離世,當時的宮中,不缺皇子皇女,她自然便被忽略。
但也不是被完全忽略,宮中皇家子嗣的封賞她沒少,隻是永遠到不了她的手。
“欸,父皇賞賜你南洋珍珠了嗎?”
“三皇兄,您這是什麼問題?肯定是賞了,隻是那南洋珍珠,她配得上嗎?”少年語氣跋扈,堵在陳予衿去學堂的路上。她隻是皺眉,打算低頭沉默地繞過兩人,他們一人是當今貴妃之子,一人是皇後膝下的養子。
“你是啞巴嗎?還是故意裝作沒聽見三皇兄的話?”
在陳予衿正欲快速經過,他卻突然一個箭步猛地踩住她的衣裙,接著是皮肉狠狠砸到地麵的聲音,鋪著鵝卵石的小徑本就難以站穩。
她在倒下之時急忙用手肘撐地,才避免臉摔到石頭上的慘狀。
“嘶”,陳予衿吃痛。
剛忍耐著站起就聽到他在一旁狂妄無比的聲音。
“果然蠢笨,平路也能摔倒。”
四周的宮人們站得筆直,全都默契地不往這邊瞧。
“不去學堂嗎?”遠處熟悉的聲音,嚇得兩人匆匆恭敬地走到他麵前行禮,“參見容太傅。”
父皇請身為丞相的容非擔任太傅,教導他們這些皇家子嗣。他為人怪僻嚴厲,就算是挨了手板,他們也不敢隨意告狀,因為父皇尤其信任於他,若連容非的要求都達不上,如何能擔當儲君?
“容太傅好。”陳予衿緩慢地走到他麵前,然後莊重行禮。
“走吧。”
嗯?
陳予衿默默跟在他的身後,似乎聽到了他若有若無的歎息,正當她以為是錯覺之時,“若下次他們問你要東西,給了便是。你在宮中無人庇護,陛下膝下子嗣不少,你死了他也未必知道。”
“多謝容太傅。”
她明白了。
下堂後,容非命人給她送來了傷藥。
再之後陳予衿總是要麼提前到達學堂,要麼過晚到達,若是他們找她麻煩,她就躲在廢棄宮殿,數螢火蟲度過一晚。
這日,她為了躲他們,特意又晚了一炷香到達學堂,容太傅很是生氣,罰她多抄一個時辰的經書。對上他們幸災樂禍的表情,陳予衿麵上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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