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亮在成團又揉碎的白雲裡穿行,徐如安蹲在梁承影懷中,數著她的手指說悄悄話。
“存己覺得那幾人會在何處?”
“不知,但那假扮掌櫃之人此前口中所述,與此地有關,那被殺之人也是要赴此地為官。總之,要想破了此案,勢必繞不開這裡。”
“也是。”
她往梁承影脖頸處貼近了些,正欲閉上眼睛休息,就感覺梁承影微微抬起了上身。
而後扭頭側身擋住了她,並道:“有人。”
被夾在被子和梁承影的遮擋中,徐如安抓緊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也躲下來。
軟劍就在床下,梁承影已經摸在了手裡。
等了大約一刻鐘。
門外才終於有了動靜。
似有什麼輕輕砸到了門窗之上,一下兩下。
來者不是暗器反而像是小石子,然後似有一道輕輕的啜泣聲,短暫得讓人覺得好像幻聽了一般。
門外的動靜來得快,去得更快。
梁承影放下手中的軟劍,頗有深意道。
“看來,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徐如安聞言在她懷中探出頭,悄悄望了一眼隻有月光照拂的門窗,未見人影。她麵朝梁承影輕聲問出口:“方才存己看到人影了?”
“並未。”
“那看來是過於熟練了。”
“既然如此的話”
“那便將計就計,隨機應變!”徐如安搶先道明了她的想法。
話雖如此,梁承影一下就聽出了她的調侃,壓低身子在徐如安耳邊蹭了蹭,頗有幾分委屈道:“軟軟又在打趣我,今日被夫人咬了唇不算,怎麼還要拿幼時瞎寫的東西”
“欸,存己可不要汙蔑於我,我就事論事憑心而論,才不像存己一般”
“我哪般?嗯?”
她的手指不老實地在徐如安的腰間撓癢癢,逗得她想發笑,但又不敢大聲,隻好抓住梁承影的衣領,將她拉近而後神秘道:“噓,又來人了!”
來不來人,梁承影自然聽得出來。
但她還是配合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往徐如安的身邊湊了湊,把她抱得緊緊的,嘴上說著:“那軟軟保護我。”
“好啊。”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卻都不點破。
擁抱的溫度,耳鬢廝磨,一切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