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手都凍紅了,先暖暖手吧。”
李寶琴狐疑一秒,但剛才玩雪手實在是太冷,沒有推脫。
“妹妹要說什麼?”
李安棋看了李寶琴一眼,遲遲道。
“妹妹方才見姐姐與丫鬟們玩得開心,有句心裡話想同姐姐說。”
“什麼話?”
“莊子雲:‘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人與人之間保持一點距離,對姐姐有好處。”
李安棋淡淡開口。
“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是小人?!”
李寶琴語氣淩厲,接著道:“你是嫉妒我和我的丫鬟關係好吧!依我看,我該保持距離的人是你!”
“此小人非彼小人,姐姐誤會了。”
李安棋寵辱不驚,不緊不慢道。
“妹妹隻是想提醒一下姐姐,那些丫鬟們從一生下來便是奴婢,若是被捧到和姐姐一樣高的位置,恐怕會亂事。”
“她們是人,不是豬狗!你難道連一點人性都沒有嗎?!”
李寶琴最討厭的,就是她們這副高高在上,把奴才不當人看的人。
“與妹妹有無人性無關。倫理綱常,乃治安之本,反其道行之隻會生亂。”
李安棋硬著頭皮,想與李寶琴說明白這個道理。
在現代社會,人人生而平等。
但現在這個時代,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祖祖輩輩都是地位低下的賤奴,如同豬狗被人轉賣。
李寶琴擁有現代思想,卻想用現代思想在古代社會行事。
李安棋當然也想,畢竟她從小到大一直遵循的就是自由民主平等和諧。
但她知道,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對抗不了整個時代。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生活方式,違背倫理綱常,無疑是飛蛾撲火。
所以她才想勸李寶琴。
即便她自己的內心,有時候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什麼倫理!什麼綱常?我想對誰好是我的自由!”李寶琴像點燃的炮仗,忽然就炸開。
自由……
李安棋眼中飄過一絲向往,但很快恢複理智。
李安棋徐徐道:“莊子雲:‘長者不為有餘,短者不為不足,是故鳧脛雖短,續之者憂,鶴脛雖長,斷之則悲。’成玄英《疏》雲:‘欲截鶴之長,續鳧之短以為齊,深乖造化,違失本性。’”
李寶琴不屑一顧。
“你彆這個雲那個雲的,裝什麼逼呢?!”
聽到這麼熟悉現代詞,李安棋內心角落壓抑的孤獨,忽見得片刻光明。
“……姐姐斷鶴繼鳧,截短鶴的長腿,接長野鴨的短腿,違背天理,恐怕會難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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