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思索片刻,道:“你陪本宮去年徽殿。”
流雲低著頭,嘴角露出一抹喜色,眼睛亮閃閃的:“是!”
年徽殿。
驍王正高坐在正殿中心的寬椅之上,台下一名灰布青衫的帶刀侍衛,正在同驍王稟報著什麼。
李安棋認得那侍衛,正是驍王回京那日,站在驍王身後那位有些眼熟的帶刀將領。
見李安棋來了,侍衛噤聲,退到一旁。
“見過王爺。”李安棋拘謹行禮。
驍王墨黑的眸子異常淡漠。
“昨日,京中悄然四起的流言,你可有聽聞過?”
驍王的話如同一陣寒風,有些窒息刺骨。
李安棋心中明白。
流言是從吳家散出去的,書兒又是吳家的少夫人,自己身為書兒的親姐姐,又是驍王府的側妃,是最有可能將李寶琴流產之事泄露出去的那個人。
李安棋同時又想起,驍王昨晚讓自己侍寢的話。
決心攬下這口黑鍋,好讓他更厭惡自己,離自己遠一點。
“是臣妾,因為流產之事對姐姐和王爺懷恨在心,所以故意將此事泄露給吳老夫人,借刀殺人。”她平靜得像在說家常。
驍王瞳孔驟縮,眉眼陡然變得淩厲。
流雲見狀,大驚失色,忙俯身跪下,滿臉驚恐地抬頭:“王爺息怒!娘娘絕不是這種人,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驍王置若罔聞,沒有看流雲。
他死死盯著李安棋,目光似是有穿心透肺的識力。
忽的,他冷哼一聲,微微笑開。
“你彆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裡在盤算什麼。”
李安棋不悅蹙眉,低頭看向彆處。
沒想到還是被他看穿了。
“流言終究是流言,等本王殺雞儆猴,他們自然乖乖閉嘴。”
驍王左臂擱在腿上,身子微微前傾,接著道。
“聽說,吳家那個獨子被賈黃放出來了。”
李安棋不禁動容,緩緩看向驍王。
驍王輕抿嘴唇微笑,同李安棋道:“賈黃和張治曾為同僚。你可知,張治是誰?”
李安棋眼眸微睜。
“吏部侍郎張治,是吳家老婦的親弟弟。”驍王接著道。
李安棋雙拳握緊,心中焦灼。
她原本想借律法懲治吳家,卻沒想到,吳家竟還有一位在朝參政的靠山。
一旦涉及到政權,她便有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