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深吸一口氣。
這一刻，她絕對相信。
石茗能僅僅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立刻死在自己麵前。
李安棋思緒拉扯片刻，看著滿屋子的血跡，無奈蹙眉道。
“……你沒必要為了本宮做到這種地步。”
“隻要能為娘娘報仇，奴婢做什麼都願意。恬暢苑這回肯定元氣大傷，王爺肯定恨極了她！”
石茗暢快笑著，亮閃閃的眼睛望著李安棋，似是在等著李安棋的誇獎。
李安棋卻無法直視她的眼睛。
“小全子的事……王爺已經知道了，懲治你是早晚的事。本宮先將你送出府，待風波過去，王爺消了氣，本宮再將你接回來。”
李安棋低頭牽著她便往外走。
“娘娘真的會接奴婢回來嗎？”石茗忽然道一句。
李安棋緩緩回頭，目光投向石茗，略微扯起的嘴角顯得有些不自然：“當然。”
石茗敏感捕捉到李安棋的絲微變化，眼中的亮光忽然間變得晦暗。
她不再說話，就這樣任由李安棋牽著她，往驍王府角門的方向摸索行去。
行路途中，石茗不知在哪裡撿到一塊鋒利的瓦礫，偷偷藏到袖中。
李安棋趁著角門巡衛換班的空當，將石茗帶到驍王府外。
“你去宏榮街單記布莊找單星文單公子，他會收留你。先前和你一起的姐妹們也都在那裡，你去吧。”
石茗緊緊握住袖中的瓦礫，盯著李安棋白皙纖細的脖頸。
她僵硬扯起嘴角。
“娘娘會接奴婢回來的，對嗎？”
“……”
李安棋沉默半晌，眉目間帶著幾縷辛酸與無奈。
“要怨，你就怨本宮現在還不夠強大……”
石茗瞳孔驟縮，猛然一怔。
李安棋蹙眉，眸底帶著些許堅毅，接著道。
“但這隻是暫時的。”
“本宮定會想辦法慢慢變得強大……直到某一天，無論你犯下任何彌天大錯，本宮都能護住你的時候，本宮定然親自去將你接回來！”
“畢竟你在本宮身邊服侍了這麼久，本宮已經習慣了，你也習慣了，不是嗎？”
李安棋笑著，溫柔捋了捋石茗側頰的碎發。
瞬間，豆大的淚珠從石茗臉上滑落。
同時，她也似下定了什麼決心，綻開一抹如往常般陰森滲人的笑意。
眼見著換班的巡衛就要到角門。
李安棋看了看身後，將石茗往外送了送。
“記住，去找單星文！本宮會給他寫信，叫他照顧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