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欣盯住她看,麵色還是平靜,“我爸也給饒教授打過電話,他說他要做交流學者,這兩年不帶學生。”
“嗯,那關我什麼事呢?”沐梓繼續問。
“但他願意帶池卓然。”
“池卓然跟你說的?”
“對,所以我才答應幫忙。”
鐘欣說得淡然,“現在他和前前女友分乾淨了,昨天他去了饒清教授那兒,帶回來的消息是,饒教授還是拒絕。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沐梓倏地瞪大了眼,“你臉真大啊。”
鐘欣靜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看一眼蔡苑正,又看一眼費新梅。
唇角勾了些笑意,“你們好,我爸爸叫鐘國棟,是沐梓的外公,我是她的小姨。”
這倆人一直都是吃瓜群眾的表情,好像無意,卻聽得無比認真。
麵對鐘欣的這番介紹,兩人都有醍醐灌頂之感。
蔡苑正有優秀外科醫生的品質,心理素質極佳,神情麵色不變,笑容也是淡定,“久仰你父親的大名,你好。”
費新梅卻皺起了眉頭,“是小姨啊。”
所以這一位是鐘翊文同父異母的妹妹?
鐘欣淡淡看她一眼,轉過頭又看一眼沐梓,話語說得隨意,“我爸爸是神經外科的頂級專家,他的二婚妻子、兒子、女兒、女婿在醫學方麵的造諧都是頗高,你這個外孫女也是優秀,假以時日,後浪有可能拍過前浪。現在唯獨我這個二婚女兒,有自暴自棄的傾向。無論如何,他都要將我拉入正軌。他已是古稀之年,你就當是敬老。”
沐梓扁一扁嘴,彆過頭不理她。
鐘欣輕輕地笑,“其實我沒有去西北支教,我去了藏北,信了那裡的一支遠古佛教,主要修其中的慈悲。”
“修慈悲?”沐梓哼一聲,“你修得倒是彆致,把宋學姐逼得自殺了。”
鐘欣又是笑,“殺一人而救萬人時,即是怒目金剛之時,也是慈悲之時。”
沐梓嗬嗬,“騙鬼呢。”
鐘欣盯住她看,一字一頓,“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小孩,從小按步按矩,就是按著最好的前途而去。這一次對你父親的事業是毀滅性的打擊,對我的教訓也很大。剛開始我是不服氣的,我認為在整件事情裡,我是很小的一個因素,隻是因為我們之間特殊的人物關係,才被揪到了台麵上。被公局訓誡時,我心底的憤怒達到了,去藏北是一時興起,我苦行僧一般,拜了很多的寺廟,可能我骨子裡就是一個壞人,其實到現在,我還有憤憤不平。憤恨自己為什麼是鐘國棟二婚妻子的小孩;憤恨他偏心,同為子女,我能拿到的財產不及你們的零頭;憤恨我不過一時興起,卻被處以嚴厲的處罰……”
說到這裡,鐘欣悠悠地舒一口氣,“你有從我的角度想過這些事情嗎?”
沐梓聽得直皺眉頭,“你對自己的認知是對的,你可能骨子裡就是一個壞人。”
鐘欣輕巧又淡漫地一笑,“我說過的,我很羨慕你。”
說完這一句,她莫名地安靜片刻,然後笑一笑,“事情就是這樣,我爸一定會去找你爸賣慘,你爸是個好人,被逼無奈會去找饒教授。你不幫我說話,也希望你不要從中作梗。”
沐梓看她一眼,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
鐘欣也不看她的臉色,對著兩位吃瓜群眾聳聳肩,“見笑了。”
然後她轉身,看似灑脫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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