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許飛車上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似乎田老爺子在場的時候,田洋奶奶從來都不說話。
田洋的父親也總是沉默,感覺他們一家人都是疏離獨立的個體,沒有任何感情的羈絆。
表麵上看起來是一派祥和一人獨大,實則各懷心思暗流湧動。
而早已和田洋爸爸離婚又再婚的田洋母親沈知意,反倒是忙前忙後的各處斡旋,仿佛是在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
現在看來,沈知意就是突破口,卓一航既然主動接近我,必然是有所圖,就等著魚兒上鉤。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不是在酒吧裡買醉,就是在會所裡熬年,還時不時的裝哭裝可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田洋的冷漠無情。
讓所有人都覺得我還對田洋情根深種,每天以淚洗麵借酒消愁。
許飛因為這事和我吵了幾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才剛誇過你,你就這麼沒出息?”
看著鏡子裡暗黑的眼圈和毫無光澤的憔悴臉,心想著如果卓一航再不出現,我就真的熬不住了,又得住一次醫院。
用清水拍了拍臉,就看到遞到了眼前的紙巾,和拿著紙巾骨節分明的大手。
順著手臂看過去,一臉笑意的卓一航活生生的站在那裡,終於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魚兒上鉤”。
接過紙巾我先擦了擦眼角,裝作是在擦眼淚。其實是困的不行了,用涼水提提神。
但在外人看來,此刻的我是剛剛痛哭過,用水掩蓋眼淚而已。
我一改往日的冷漠態度,嬌嬌弱弱的說了句:“謝謝。”
走路時腳步也虛浮了不少,顫顫巍巍的,卓一航伸手扶我,我本能的想躲,又握緊雙手忍了下來。
然後就順勢靠在了卓一航身上,他身上飄著濃重的香水味和濃烈的酒味,可是他的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看來這隻狐狸也在偽裝自己,對外是流連聲色場所的中年商人,攀附權貴找了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人,還濃情蜜意的多年如一日。
內裡是什麼樣子,看來要好好扒一扒才能看清楚。
估計是這些天熬的太真了,我居然就真的暈了過去。
醒來的一瞬間我有些茫然,隨即才反應過來。拿開身上蓋著的西裝外套,聞到了和剛才一樣的味道,這是卓一航的。
我不擔心卓一航會對我做什麼,畢竟我們之間牽扯著太多的人和事,即使有心,他也不會隨意下手。
我從西服內袋裡掏出他的錢包,翻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特彆的東西。
隻有許多卡片和幾張現鈔,還有一張全家福。最近熬夜嚴重眼睛有點花,隔著錢包的塑料夾層看的不是很清晰。
我把照片取出來看,裡麵的卓一航要比現在年輕,挽著她胳膊笑的一臉幸福的沈知意沒什麼變化,反倒是卓一航懷裡抱著的小姑娘一臉純淨,巧笑嫣然,還沒有長成小狐狸的模樣。
我正準備把照片放進去,就有東西從手裡掉了下去。我從地上撿起來,看到是一個老舊的1寸照片。
還是那種磨的泛了白的證件照,上麵還有淺淺的一角鋼印,後麵還有被膠粘過的痕跡,應該是從什麼證件上取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