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高義!”
楊思中聽了嶽飛如此高風亮節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些情難自禁,甚至靈魂深處仿佛有一種奇特的共鳴,讓他不再懷疑嶽飛身份。
就連莊橫與毒牙這些戰士,也都被深深觸動,血脈中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讓他們鄭重向著這位生前死後,無不都在精忠報國的英雄致敬。
幾個年輕人反倒感觸不是太深,隻是也都有模有樣的向著嶽飛一同行禮。
嶽飛坦然受禮,隻是幾個大人倒還好,四個孩子剛一彎腰,嶽飛向張鳳霞暫借的陽身突然間四分五裂,岌岌可危,連帶著他本人好像都要當場爆裂。皸裂的軀殼也未曾流有半滴鮮血,反倒金光四溢。
“前輩!您怎麼……”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兩個少年身後,一手把住一隻肩膀,將兩人身子掰直,但這身影的兩隻手卻突然烈火熊熊。
少年看見自己肩頭冒火,趕緊抖落那雙手,好在火焰隻持續了一瞬間便又自動熄滅。
火焰散去,露出露出那頂熟悉的草帽,來人正是神出鬼沒的張三。
“老張,你的手沒事吧?”
“你說呢?唉!真是欠你們的。”
嶽飛的身軀終於停止了分崩離析,他驚駭莫名地看向張三,又聚精會神地看了眼兩個少年。
“大人,究竟是……”
“不必多問,不該你知道的就無需知道,不過你隻需記住,日後如遇這兩個少年切莫不敬,其餘自便。”
“是……”
等到張三掰直少年們的身子後,嶽飛特殊的陽身不再崩碎,今兒開始自行修複如初。
嶽飛眼神火熱地望著兩個少年,如獲至寶。
“切記!切忌不敬不尊!何人該敬,何人該尊,無需我多言否?”
張三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什麼好事,立馬再次重申剛剛的話,甚至傳音用上了神識神通,一柄巨錘顯化於嶽飛命宮識海,巨錘撼海,碧浪滔天,一座位於大海正中的殿堂風雨飄搖。
大錘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嶽飛瞬間大腦清醒,神色更是空前凝重。
“嶽某知錯,謝大人提點。”
兩人神識相互傳音,眾人毫無察覺,隻是嶽飛身形忽然像喝了假酒一般,腳步虛浮,好一陣晃了晃腦袋,才終於停止暈乎的感覺。
“老張你……上哪去了?我們正要去挑選修行者人選呢,來的正好,哈哈……”
林蕭本想關心一下他的手該怎麼辦的,隻是話到嘴邊又想起他曾說過的,“該是你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這才話鋒一轉。
張三沒搭理他,而是開口詢問嶽飛。
“嶽將軍,你為何不留在指揮部……將軍營帳共議戰事?我讓你出來絕非僅僅與這小子見麵的。”
張三一改往日的休閒輕鬆,反而神色十分凝重。
“稟大人,嶽某以為,而今江山應由今日之人謀劃,嶽某若是橫插一腳,實在逾矩。吾等前人必然無法長生久視,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漁。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古時戰陣戰法未必合乎今時兵馬。斯人本已逝,合該讓江山。”
張三眼眉挑了挑,不置可否。
“我不否認,一果可逆萬因,隻是這不過是未曾生發的可能;但一因即生萬果,這才是事實結果!你若與他們言明身份,自可傳授軍中理法。大道殊途同歸,若舉一隅不與不以三隅反,更不必再費心神指望汝之後人。”
嶽飛低眉順目,抱拳行禮。
“大人高見,嶽某正是懼您這般思量,唯恐今人不得吾等前人兵法,再被大人厭嫌置棄,失了大人您這救贖之道。與其如此,倒不如授以殺敵之法更有勝算,此為嶽某私心,還請大人責罰!”
“哼!功過因果,自由閻君省察,我隻提醒你,莫要賭戰。我本欲傳授眾生修行法,臨了卻又篩選修行苗子,可知為何?便是唯恐一群德不配位,道不修理的凡俗驟得神力,沒有規矩,這是為了他們好,日後可待教化高人蒞臨,到那時自可再放心傳道眾生。我尚且不敢豪賭,嶽將軍倒是瀟灑豪邁,可是之前一戰助你心氣大漲,你便忘了二十萬陰魂戰亡消散?小覷那鬼車重明神鳥之修為?”
“嶽某不敢!嶽某知錯!”
嶽飛頓時被驚醒,明白了不該放任後輩自己主持大局的同時,更順便明白了另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他現在可就在選取修行良材的路上,而自己從未在意過選材的品德修為!
他原本還以為現代人沒有修行者,直到看到了身邊這些人,於是他下意識以為是張三傳授的,而且可以隨便傳授修行法,保全凡人百姓與民族傳承。
而那些沒有一點修為,甚至沒有打通筋脈生根的人,他覺得隻是天賦太差,所以張三才沒有傳法,哪曾想還有這樣的深意?
與他一同待在魂幡中的百萬鬼雄,被某人傳授修行法時,卻並未像張三這般需要精挑細選,所以他才沒有深思。
不過轉念再想卻也說得通,百萬鬼雄生前皆為或是馳騁沙場的無雙大將,亦或是憂國憂民的國柱,皆是福澤後人的聖人,難怪那魂幡中神秘仙人會傳授他們修行法,卻從不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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