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池驚魂未定,縮在角落,穆瑾言靠近他,他就往裡縮,曲腿抱著,頭埋在大腿上,不抬頭看人。
莫白來時,知道是沐清池出了狀況,特意帶了最近新入手的香水。
滋~滋~滋
莫白朝沐清池噴了三下,不知名的香氣在空氣彌漫中開來。
莫白拉了拉坐在床邊的穆瑾言,將人帶出了屋子,穆瑾言關上門,低聲問:“你剛剛噴的是什麼?”
“一種香氛型鎮定劑。”
穆瑾言盯著莫白手裡的香水瓶,莫白趕緊補充:“放心,無添加對人體有害的成分。”
“讓他一個人待在裡麵?”穆瑾言看著緊閉的房門,憂心忡忡,沐清池的情緒太不正常了。
“沒事的,他一會兒就睡著了,裡麵含有安神的藥。”莫白晃了晃手裡的香水瓶,蓋上蓋子,裝進兜裡。
“我們進去吧。”莫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打開門,沐清池沒有像莫白說的那樣睡過去,聽見門打開的聲音,抬頭看著他們,眼睛沒有聚焦,眼神渙散。
穆瑾言大步到床邊,沐清池沒有躲開,一動不動。
“沐沐,怎麼了?”穆瑾言心裡好慌,臉一下就白了。
莫白覺得不對勁兒,不該是這樣的反應,他的藥是經過臨床檢驗的。
走到沐清池的另一邊,翻開沐清池的眼皮,仔細觀察瞳孔變化,壓板壓住舌頭,認真檢查舌苔,聽診器聽沐清池的心臟跳動頻率。
一頓操作下來,莫白鬆了一口氣。
“他沒事,隻是正常反應,我的藥起了作用,他的反應跟其他人不一樣。”莫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穆瑾言解釋。
穆瑾言滿眼寫著:你看我信嗎?
“我用我的醫生信譽擔保,他真的沒事。”
穆瑾言將沐清池的手握在手心,好無力,他的沐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該想到的,不能讓人受刺激。
“瑾言,我想給他抽血做化驗。”
莫白猶豫兩秒,接著說:“最好再做個骨髓化驗。”
莫白不敢去看穆瑾言,他怕自己下一秒就被穆瑾言扔出去。
莫白已經很多年沒直接稱呼穆瑾言的名字了。
“他的身體太弱了,抽骨髓…我怕他扛不住。”穆瑾言看著身體單薄的沐清池,不能答應莫白的建議。
“骨髓檢查,或許能查出他這樣的原因。”莫白真的太好奇沐清池的身體狀況了,用了他的藥,出現這種症狀,他是第一個。
穆瑾言相信莫白的實力,沐清池這樣的情緒狀態,真的讓他很揪心,但他並不想。
“瑾言,趁他現在穩定,不然清醒了,可能不同意我們提取骨髓。”莫白極力勸說穆瑾言。
“我等他醒了,等他親口跟我說!”
穆瑾言不想那樣做,他尊重沐清池的決定,保護他的隱私,他是個體,不是誰的所有物,不能不經過同意,輕易拿走身體裡的東西。
莫白歎氣,穆瑾言太執拗了,他無法說服,隻能放棄。
“我先走了,他沒事的,再過會兒就醒了。”莫白提著帶來的藥箱,跟穆瑾言道彆,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