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感覺自己的心臟慢了半拍，靠著牆壁滑落在地上，地板冰涼，他的心也涼了。
他以後還怎麼麵對清池哥，穆瑾言沒有點明的事是什麼，他大致有了猜測。
“爸，穆瑾言走了。”安慕鈺回來，站在安永鴻前方，語氣輕飄飄地。
“嗯，做好應急方案，不知道他還隱藏了什麼牌。”安老爺子好像剛從往事中抽離的樣子，眼神空洞。
安慕希聽見安慕鈺返回的聲音，屏氣，沒有動作。
“好，我這就去安排。”安慕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書房。
安老爺子點了一支雪茄，絲絲縷縷的煙飄出。
“出來吧。”安老爺子朝安慕希所在的位置出聲。
安慕希內心掙紮幾秒，踉踉蹌蹌起身，走兩步，打開另一扇門進了書房。
“爸，我”
“都聽到了？”
“嗯，爸，清池哥他”安慕希不敢抬頭與安老爺子對視。
“你大伯的事，你最清楚，我並沒有那樣做。”
“可，如果不是慕婷與納吉在這中間出了差錯，爸，你真的會把沐清池推向大伯嗎？”
安慕希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會。”安老爺子不隱瞞自己當年的計劃，好不容易找到安永誌的弱點，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過現在看來，當年慕婷那丫頭還算做了一件正確的事。
“那些男孩子，都是父親安排的嗎？”
安慕希當年親眼見證了那些人的慘狀，真的不敢想象他的清池哥差點成為其中一員。
“不是。”
安慕希明顯鬆了一口氣。
安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穆瑾言是算到安慕鈺和安慕希不同情緒了嗎？不論那件事有沒有發生，他在兩個兒子心中的形象已經全麵崩塌了。
安慕希內心複雜，一邊是自己的父親，一邊是自己的朋友，父親沒有付諸行動，可這件事在他的心上留下了烙印。
“希兒，一時昏了頭腦，不要怪父親。”安老爺子伸手去摸安慕希的頭，他這一輩子，或許都會在愧疚中度過。
不是因為他打了沐清池的主意，而是他能料到納吉的計劃，他仍放任慕婷將沐清池迷暈，交給了納吉，每次看到沐清池，他都會想起在工廠找到沐清池時，滿身血汙的樣子。
這些，會一直爛在他的肚子裡，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爸，清池哥在安家待了那麼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安慕希才明白，為什麼非親非故，沐清池能進安家，就算再有天賦，父親也不會傾囊相授，原來這一切都是源於愧疚。
屋裡很安靜，兩人沒有繼續說話。
“爸，我先走了。”
“回去休息吧，太晚了。”
安慕希走出書房，安慕鈺在門口站著，明顯是在等他。
他的傷口隱隱作痛，剛剛幅度有些大，傷口應該是撕裂了。
兩人並肩走在廊道上。
“小希，父親有自己的考量，不要怨他。”
“哥，你說實話，父親有沒有動過除掉清池哥的念頭？”安慕希感覺那樣才是父親的作風。
“沒有，父親很欣賞他。”安慕鈺停下腳步，頭轉向安慕希的方位。
“我信哥。”
安慕希寧願這樣麻痹自己，不然他真的很難受，胸腔和心臟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