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回到白鷺湖賓館,倪南鐘江玌觀和謝三寶已經回來了,但冇看到袁建國,多半是看天不早了,就冇跟過來了。
看倪南鐘一臉的無奈,謝三寶也沒了去之前的神氣,蔫頭耷腦,估計事情處理地不順利。
我還冇開口問,江玌觀就罵罵咧咧起來:“葛甲鬼屌的種,好頑固!村裡乾部來了都不給一點麵子,太囂張了!”
我笑了笑,並不覺得意外,早與謝桃生預料到了事情的結局。
袁家坳上在長興村來講也是個比較大的灣,在長興村隻比謝桃生甲灣黃沙坳小些,也有四五百人口,全灣人都姓袁,冇得無名雜姓,因此在白鷺湖也算甲比較齊心的灣。加上“英雄豪傑”當年在廣州火車站混出的威名,許多白鷺湖人一提起“袁家坳上”幾個字,頭皮就發麻,第一意識就是不好惹不敢惹,惹上了不好收場。袁家坳上位於長興村最西頭,沿著馬路轉,離白鷺湖圩有五六裡路遠。
倪南鐘四個人趕去袁家坳上灣的路上,袁建國與謝三保就給倪南鐘打了招呼,到袁家灣後不要吵不要爭,一切有他兩個處理。
一到袁家坳上,首先去找袁朝豪,打人的是袁朝傑,畢竟事是袁朝豪引起的。
到袁朝豪家時,他正叼支煙蹲在凳子上看電視,電視已在播放《亮劍》,孫德勝連長揮舞著鋼刀聲嘶力竭地催動戰馬向鬼子衝鋒……
袁建國作為村乾部也作為本灣人,首先開口:“朝豪老弟,在看電視呀。我代表村裡過來了解下情況,倪老板投到村裡了,哇幫你屋裡裝模還有一萬多塊錢工錢冇拿,材料不準拖走,還挨了朝傑老弟一餐打?”
袁建國雖然是代表村裡來興師問罪的,但心裡明白英雄豪傑兄弟的實力,也擔心人家不給麵子,所以一進門就是張笑臉,話儘量哇得柔軟些,不至於激怒對方,萬一不給自個麵子就倒臉了。笑臉相對總冇錯,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袁朝豪“啪”地一聲從凳上跳下來,指著跟在身後的倪南鐘就開罵:“你葛甲雜卵種!還好意思去投人?”接著又對袁建國說:“袁主任,葛甲事你莫管!是我跟葛甲蠢種的事!”
“我嗎個事不好意思呀?幫你做事憑嗎個扣我的錢?還打人啦?”
倪南鐘並不撤火,氣勢仍足,也用手點著袁朝豪叫起來!
“你甲鬼種手指嗎個?老子一凳砸死你!”袁朝豪邊哇邊用手去撈凳。
嚇得倪南鐘和江玌觀退到了屋外。
袁建國跟謝三寶趕緊向前攔住,袁建國叫道:“朝豪老弟,砸不得!砸死人了你條命也救不到!”
謝三寶或許不曉得朝豪幾兄弟的威名,或許曉得但有點不放在眼裡,想逞一下威風,甚至還有緩和氣氛開玩笑的成分。謝三寶當即麵帶微笑語氣卻很強硬地說:“氣哪葛大呢?當到我們的麵還葛繃凶繃惡!”
繃凶繃惡在耒州話中是極不友好的話,但有時在朋友之間開玩笑時也會說。如果擱平時,袁朝豪不會把謝三寶的話放在心上,就當是開玩笑了。
可此時謝三寶的話無疑火上澆油,激怒了袁朝豪,袁朝豪也不給謝三寶麵子,直接懟上了:“管你卵事!你以為你當甲耍卵的村乾部好了不起是嗎?”
袁朝豪一句話就將謝三寶頂到了半空,顏麵頓失,臉上紅一塊白一塊了!
謝三寶是混混出身,現在又是村乾部,一般人哪敢葛樣罵他?登時也顧上身份不身份了,找回麵子要緊:“我哇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連老子也數,哪個怕你是不是?老子今日非要管你甲卵事!”
“謝三寶!你奈何我甲卵!”袁朝豪完全把火力對上了謝三寶,倒把倪南鐘晾一邊了。
“你奈何我甲卵!”謝三寶自然不會慫,也氣得口水四濺。
謝三寶本來是來調解的,一句話冇哇好,他倒成了頭號敵人!再吵兩句,會真乾上了。
袁建國一看勢頭不對,趕緊西邊打勸。
“朝豪哥,你誤會了,我們是來了解情況調解的!又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謝主任算了,少哇兩句!”
“袁主任,你站那邊!我非要會下葛甲不曉得好歹的東西!”
謝三寶有人打勸,也來勁了!
在自個屋裡,袁朝豪自然更不會示弱:“你咬我甲卵!你算甲嗎個腳生?老子會愁你?”
袁建國連推帶抱將謝三寶推出了屋,與倪南鐘和江亂觀站到到了坪裡。
袁朝豪像點了火的爆仗,竟追出來了,聲音如打雷的地炸響:“你謝三寶本事把材料拖走咧!有本事從我身上搶錢走咧!”
忽然的吵鬨聲,一下子就吸引了男男女女七八個人過來了,還有人手裡拿著字牌呢。袁朝豪那手掌受傷裹著白紗布的堂客梅妹子也出來了。
梅妹子本想去拉袁朝豪,對他不想發癲,不料謝朝豪用手對她一舞:“死屋裡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梅妹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伸了一下又不動了,罵了句:“讓你甲炮子鬼闖禍!”然後搬過一張椅子坐下,茫然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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