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朝傑自恃有身本事,目中無人,誇下海口,結果碰到有意幫倪南鐘的我,而自取其辱,羞愧地狼狽而逃。不過還算硬氣,當眾歸還了倪南鐘一萬二千塊錢工錢,並同意倪南鐘下午去拖材料。
老實講,葛甲忙幫得如此順利,之前老是想著通過法律途徑解決,結果困難重重。而被江雨濤一啟發,直接采用最簡單粗暴卻效果奇佳的單挑方式,不拖泥不帶水地給解決了!這也是實踐出真知,江雨濤從事司法工作,通過工作中得到的經驗總結出的方法,鄉下獅子還得鄉下舞,有些愛呷粗糠不呷細糠的東西,跟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未必有效,跟他動下手反倒風平浪靜了。
沒有最好隻有更好,能快速解決問題的方法才是好方法!
打完架子之後,我才發現圍觀的人當中有蠻多我認得的,江崇文謝三寶還有街長梁鯤都在,甚至還發現了梁彥軍兩公婆,隻是他們不好意思跟我打招呼,匆匆走了。
大庭廣眾之中打服了袁朝傑,讓更多的人認識了我,也使我的知名度大增。最重要的是讓白鷺湖一些風雲人物見識了我的本事,從此以後跟我打交道,多少要掂量點了。
最興奮的也對我最佩服的還是謝三寶。混混出身的他開口閉口白鷺湖有事找他分分鐘擺平。不曾想遇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袁朝傑,在袁家坳上差點出了醜,心中鬱悶可想而知。卻不曾想我三招兩式就打服了袁朝傑,讓他也跟著出了口惡氣。
許多人隻是聽聞我打功不錯,卻不曾親眼見識,今日無意中在圩上來了場表演,加上袁家兄弟的名聲大,一下子讓我成了白鷺湖的新聞人物。
“成英雄豪傑四兄弟最能打的朝傑都受不了幾下,小江乃子真不得了!”
“江主任在部隊是特種兵!全團全師比武都拿過冠軍!你想下一般人是他對手嗎?”
“江主任在部隊失手打傷了人,要不不會退伍,部隊好重視他,不得不已打發他回來的!”
“上回賣魚,飛刀三個街痞拿刀都冇搞贏赤手空拳的小江!憑一甲朝傑單挑,嗎死的都不曉得!”
……
反正真真假假把我傳得神乎其神了,我也懶得解釋,隨他們講。
下午去袁家坳上拖材料,江玌觀建議我陪倪南鐘去,擔心袁家兄弟再為難。
我曉得是倪南鐘的意思,自個不好哇便要江玌觀跟我哇。我冇答應,一萬二千塊錢都拿了,還會為難你拖材料嗎?他屋起成了,還要材料做嗎個?不可能的!如果真為難,我再過去也不遲!
下午我又跟江崇文謝三寶還有江雨濤幾個在白鷺湖賓館打麻將。還是第一次跟江雨濤打麻將,發現江雨濤的水平並不怎麼樣,但手氣好。邊打麻將邊打空廣,話題自然是從倪南鐘跟袁家兄弟結怨開始,重點還是跟袁朝傑打架子的事。除了江崇文,我和江雨濤謝三寶對打架子的興趣都蠻大,探討起來也蠻有味。
謝三寶一直在白鷺湖混,哪甲灣裡有愛打架子的人,哪個打架子比較厲害,他一清二楚,包括他自己有嗎個風光事跡也毫不保留地炫了出來。
江雨濤不是個低調人,但也不特彆張揚,講的事都比較實在,不像謝三寶那樣有很大的吹牛成分。
而我充當了聽眾,聽得多講的少,更冇把自己所謂的英雄事跡彙報出來。一個怕他們不信,二個太顯擺了惹人厭。
一來一去,廣打得開心,麻將也打得順心。眨眼天就快黑了,起身各自回家。江雨濤手氣最好,贏了三四百塊錢,他說加油的錢搞到了。
打麻將時,已跟江崇文約好,後天水利局一上班,就去耒陽跑項目。江崇文要我先聯係好陳宏勝。
回到屋,就招來母親一頓罵:“鳴鳴,你老是逞本事,跟彆人打嗎個架子?人家又冇逗你惹你!打輸自己呷虧!打贏又得罪人,搞不好還要賠錢!現在又當甲村主任,你讓群眾怎麼看你?太不老成了!”
父親隻在一旁笑,並不幫腔罵我。氣得母親連父親一塊罵:“你還好意思笑?養甲葛愛管閒事的崽!”
母親的一頓數落,確實驚到我了,我感情用事了!幫倪南鐘是出於朋友之義,根本冇想到更多的東西,也並不認為錯了。現在細品下母親的話,實在欠考慮了!
我心裡認可母親的話,嘴上還得反兩句:“媽媽,我莫打架子,你老人嘎聽哪個哇的?”
“鳴鳴,你連媽媽都歹!你真冇打架子?”
顯然母親生氣了,她從桌子上提了個裝著東西的黑色袋子扔給我:“你看是嗎個?”
打開一看,是一條和天下和一條中華煙!
“倪老板送你的煙,哇感謝你幫了他大忙!我問幫嗎個忙,他才跟我哇了!要不我嗎曉得你打架子?以後千萬莫葛樣蠢了!”
母親氣衝衝地說。
這倪南鐘!人證物證俱在,我隻有不吭聲了。母親念叼兩句也不再說了,開始端菜熱菜,準備打夜夥了。
從人情世故上講,我不希望倪南鐘有什麼表示,我是真心幫他忙的。但煙送來了,自然也是不能退還的,畢竟是倪南鐘一片心意。我不知道如何定義,這算受賄嗎?好像算不上!禮尚往來也不是,那是什麼呢?感謝費?我腦子搜不到一個準確定義的詞。不管了,我拿了條中華煙給父親,還從來沒給父親買過這麼好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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