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湖舊街改造終於開始了
穀局長回去的第三天,我就從財政局領到了譚家水庫改造工程的第一筆撥款十萬塊。真是及時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十萬塊錢實質到手的隻有八萬,因為要交百分之二十的稅也就是兩萬交稅了。我抽了三萬先把從信用社的貸款還了,我不願拖著付利息。當然都是經過村會計江玌觀的手辦理的,彆到時說我從工程款中貪汙了三萬塊錢,那就有嘴說不清了。不過產生的利息是我私人付的,沒辦法,誰叫自個以私人名義貸款呢。
剩下的五萬我全部給了譚文生,自然是通過江玌觀的手寫了領條並注明用途。我建議譚文生先把租李國華的挖機錢結了,拖太久不好聽,也影響日後的合作。我的挖機工錢就等下筆撥款再付,要不光付我的都不夠。譚文生很是配合,首先把該給李國華的那部分付了,剩下的就付了部分水泥河沙卵石等材料錢,再付了些工資,五萬塊錢便所剩無幾了。
付給李國華的錢,是按時計算的,一共6800塊錢,因為是我喊的李國華,錢便放在我身上。我給李國華打了電話,問他人在哪?譚家水庫的錢拿到了!
李國華客氣地說:江主任,著嗎個急?我還信不過你嗎?
我也跟著講客氣:李老板,錢遲早反正要付的!我現在送過去,你在哪?
李國華說:既然江主任講理,那行,就辛苦你送一下。我在街長賭場裡!
好家夥!原來在賭錢!
梁鯤的賭場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搞了,畢竟在一個小鎮,經濟有限,耍耍的人也少,可能是到了冬閒,打牌搞賭的人又多了,梁鯤又把賭場開起了。這一開下去,隻要沒人舉報,派出所也不會主動來抓,可以平平安安開到過完年沒多少人搞了再停業。但就是這麼兩三個月,莊家可以抽到二三十萬的水!除去必要的開支,十來萬還是能賺到的。雖說這錢來得不地道,但還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隻是梁鯤在街上哇話是有音的,手段也夠狠,各方關係也可以,不是特彆傷心,是沒人去舉報的。
之前梁鯤跟江大勇老弟合夥開的賭場在服務大樓的二樓,現在梁鯤單乾,將賭場開到了白鷺湖集貿市場裡。集貿市場有塊空地,有二十多米長,七八米寬,是逢圩擺攤的地方。梁鯤作為街上的組長,自然有手段或買或租把地弄過來。梁鯤將空地分為兩截,裡頭一塊做了個百把平方的鐵皮屋,裡麵裝有空調,自然是搞賭,外麵一塊沒有圍起來,隻打了個鐵皮棚子,能遮日擋雨就行了,擺了四張桌球台子,用以吸引人,人一多,就去裡頭賭錢。
梁鯤的賭場開了還不到一周,我還沒去過,當然,如果不是要送錢給李國華,我還是不會去的,我不喜歡賭博,輸贏太大,而且七賭八賭,錢都賭到莊家袋裡了,我不會上這個當。打打牌可以,但打牌就沒必要去梁鯤賭場了。當然,更重要的是,我畢竟是一個村的村主任,被人看到,影響不好,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虧得梁鯤舍得本,賭場的人還真不少,遠遠就感受到了那熱火朝天的氣氛,當然與上午逢圩有關係,許多人趕圩就趕到賭場了。外麵幾張桌球台也有人在打,其中有兩桌也是賭錢的,一個人拿五張撲克,對應桌上的球,打進一球翻一個撲克牌,誰先打完就贏,賭資不太,每盤二十塊。我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輸家拿二十塊錢給贏家。這三個打足球的都是與我一般年齡的青年哥哥,也弟著寸頭,我從沒見過他們,但從他們警覺地目光中,我讀出了不非常的意味。
賭場大白天也亮著燈,地上的煙頭到處都是,一張長桌圍滿了人,甚至還有站凳子上看熱鬨的,這些人有的認識,更多的是不認識,說話聲談笑聲混雜在一起,鬨哄哄的,連空氣都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味道。一時還真沒看到李國忠的人,又不好大聲打,打他手機未必能聽到,隻有慢慢找了。
圍著台子轉了一圈,終於發現了李國忠。這家夥站在最裡頭,時不時叫上一兩聲,嘴裡叼著煙,吐出的煙霧時時把麵龐都遮住了。
我繞到李國華身後,拍了拍他的後肩,我一看李國華扭轉頭來,便準備把錢掏出給他。李國華做了個“不”的手勢,然後抄起放在桌上的錢就揣進口袋,然後擠了出來:“到外頭!”
李國華跟著我擠出人群,來到外麵打桌球的場地上。打桌球的幾個人注視著我們,我心裡一怔,預感到有事要發生。
李國華先給我一根煙,我接了,問道:“手氣怎麼樣?”李國華摸出藏在身上的錢,一把,兩把,一共三把合在一起揚了揚:“多少贏了點!”憑感覺,李國華手上那把錢兩三千塊錢還是有的。這家夥,偷偷摸摸紮錢,讓人看不出他是贏家或贏了多少,有扣節!我開玩笑說:“你甲李老板,曉得打扣節,冇聲冇響紮了葛多錢!”
李國華笑了:“冇辦法!不弄點放身上,就是築了錢也會借走!有不有還是甲未知數!”我也笑了:“還是要跟李老板學,不打扣節贏不到錢!”然後我把給李國華的工錢掏出來:“李老板,一共6800塊錢,你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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