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湖老街改造終於開工了
下午,我也是多事,真的跑到白鷺湖圩上了,甚至還去梁鯤那賭場看了下,果然發現梁鯤甲崽眼屎回來了。這小子一點也不曉得低調,叼著煙正與人在打桌球。梁鯤也在旁邊跟人說話,他一眼就瞅見了我,臉上看不出一絲的不自然,竟走了幾步,邊掏煙邊跟我打招呼:“江主任,嗎個風把你吹過來了?”態度沒有了以前的囂張,許是領教了陳宏勝的厲害,他也多半曉得我跟陳宏勝的親成關係,態度算得上很客氣了。當然,他也曉得我這個人,哪怕沒有陳宏勝,也是得罪不起的。
我冷笑一下,沒好話回他:“你甲街長!我受你甲死,上兩天來你賭場有點事,看都冇看,就抓到派出所了!剛剛有事經過,特意來看下,看又開張了嗎?”
梁鯤被我一說,有點尷尬,搓搓手說:“不好意思,江主任莫介意!我也不防是市裡直接來人,連白鷺湖派出所事先都不曉得。冇辦法的事,我也是費了一肚子力,才把事情擺平。”梁鯤不說他是求的陳宏勝,以為我不清楚,目的還不是顯自己有人脈有本事。
我故意奉承了梁鯤一句:“還是街長人脈廣,馬上又可以營業了!我有事先走了,以後有時間再來捧下場!”然後,我便轉身要離開。
梁鯤在背後叫住我:“江主任等下走!呷包煙再哇!”說完,梁鯤就變戲法般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沒開封的上硬盒中華,我本不想接,被梁鯤硬塞到手上了:“江主任以後來耍!良日正常營業!”
這家夥歪門邪道搞慣了,人剛弄出來,又想著開始了。我不怕再被人告一下?或許他心裡認為,他跟陳宏勝妥協了,隻要不得罪陳宏勝,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而我在他眼裡,隻不過是聽陳宏勝的,他與陳宏勝關係好了,自然與我的關係也緩和了。
從陳宏勝輕輕鬆鬆就把眼屎從耒州公安局弄出來了,梁鯤應該徹底明白了陳宏勝的人脈之強,相信白鷺湖老街改造工程他不敢再背後煽陰風點鬼火出蔥出蒜了。
至此,我也沒必要再在乎梁鯤懷不懷疑我是舉報人了,他若要樹敵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不過是或不是,梁鯤是沒辦法奈何了,隻有摁住鼻孔憋在心裡了。
呷了煙巴了手,已經呷了梁鯤一包煙,無論如何也要去捧下場,要不自個都覺得不好意思。不過我對賭不感興趣,也湊熱鬨樣地放了幾把,居然運氣爆棚,手中的一張百塊的錢經過幾個來回已經變成了八張,見好就收,跟梁鯤打了招呼,以工地上有事為由走了。
陳宏勝折騰幾個月的白鷺湖老街改造工程終於要開工了。那天下午,陳宏勝給我打電話,要我第二天去街上白鷺湖老街改造項目工程指揮部參加會議。我甚是吃驚,我又不是白鷺湖街上的人,又從沒參與過項目的協調,可以說我是沒資格參加會議的。不過陳宏勝要我參加,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也不好問,到時自然會明白的,哪怕去湊個人腦殼也行。
第二天是2009年12月11日,陰曆10月25,那天白鷺湖正逢圩。工程指揮部沒在正街上,而是設在稍偏僻的農民街,租的兩間門麵房,門外頭豎著掛了個白牌紅字的牌子,上寫“白鷺湖老街改造項目指揮部暨售房處”。牌匾上還係了紅綢帶,地上有一層鞭炮紙屑,看來還剛開張呢。
我也不曉得出於嗎個心理,把譚文生也喊來了,想讓他跟著一起看看熱鬨。我倆到的時候,屋裡已經有十多個人了,外麵還有人進來,我居然發現了曾夢霞和卜運成也在。陳宏勝把侄媳婦喊我,肯定得派用場。卜元成跟我一樣到底是陳宏勝的親戚,雖然好感不同,叫我不叫他,陳宏勝也做不出來。
所有人我都認得,關係遠近的區彆,幾乎都是白鷺湖街上的風雲人物,像白鷺湖社區的江大勇劉擁軍與街上組長梁鯤,及鄰近三四個村的村乾部如謝桃生謝三寶等,還有兩三個大灣的在白鷺湖混得風生水起的頭麵人物。我搞不懂老街改造,陳宏勝怎麼把葛多不沾邊的人都喊來開會了。而且這幫人許多不說是冤家對頭,也是相互不對付誰都不服誰的,根本談不上團結一致或齊心協力,不吵不鬨就謝天謝地了。後來想,陳宏勝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那些人任何一個都不好得罪,得罪了不曉得會出嗎個幺蛾子,隻有都讓他們從中嘗點甜頭喝口湯,便少了很多擔心。再說這幾乎把在白鷺湖本地混得有頭有臉的都籠絡到一塊了,無形中向外界宣示自己的實力與號召力,對個彆想霍霍工程心思的人也有震懾作用,起碼先要惦量惦量斤兩。
好幾個人擠在一起看貼在牆上的彩圖,邊看邊議論,好家夥!老街改造的效果圖都出來了,全部是六七層的斜坡頂樓房,還真有都市風味。數數,直橫有四五條街呢!一年搞一條街,也是個五年計劃。
陳宏勝熱情地跟進來的人打招呼,看我來了,順手從桌上提起一個裝著東西黑色方便袋交給我:“江主任,辛苦你下,給老板們發煙,一個發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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