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行回到彆墅套房時,天邊已微微泛白。同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打了一夜的牌,他覺得頭疼得快裂成兩半。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神經過度緊繃的緣故,頭疼越來越頻繁,程度也越來越烈。
像他這樣的人,注定是受了詛咒,終究要被痛苦折磨的。
房間門敞開著,他輕輕走到床前,卷在被褥裡的人沉沉睡著,他撫摸她微微泛紅的臉頰,發現今天的她似乎比平時添了氣色,美得更加動人心魄。
他將她翻過來圈進懷裡,她蹙了蹙眉,發出一聲低低的囈語。
“駱哥……”
程知行的眼神晦暗下來。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為用鐵鍬殺死了後院的鬆鼠,被母親帶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他缺乏與人共情的能力,也感受不到常人的許多情緒。然而,此時此刻,他切切實實感受到了,烈火灼心的嫉妒。
那對耳環跟著謝倏順利回到了山裡,也為警方鎖定了程知行的位置。
但是,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揪出那個內鬼。
這天,好哥們兒羅維約駱君稀吃飯,到了地方,才發現江紫竹也在。
“呐,我今天特意帶了學妹一起,給你換換心情。”羅維給他杯裡滿上果汁,說,“你現在呢,就不要喝酒了,多補充點維c有益身體健康。”
駱君稀舉杯跟他們碰了碰,說:“謝謝你們,我挺好的。”
“嘿,你彆說,你今天看起來是氣色好了許多啊,有點活人樣兒了。”羅維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說,“失戀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沒有失戀。”駱君稀斬釘截鐵地說。
“啊好好好,沒有失戀。”羅維笑著說。
“那麼小謝她現在在哪裡呢,會不會有危險?”江紫竹一臉關切地問。
“不知道,但她應該暫時沒有危險。”
“那就好……”
“你們最近忙什麼呢?”駱君稀轉移了有些沉重的話題。
羅維漫不經心地答道:“坐辦公室,混吃等死唄。”
“江科長呢?”
“最近正好在做丁副局的專題報道呢,今年市裡的先進決定評給他了。”
“丁副局?”駱君稀抬起眼,表示自己的興趣。
“是啊,他的經曆挺豐富,還去美國跟李昌鈺博士進修過過刑事偵查技術呢。”
“哦?什麼時候的事?”
“我回憶一下……11年時候的事吧。”
駱君稀思索片刻,又說:“說起丁副局,他的孩子好像也在美國上學吧?你知道是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