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塵歎了口氣:“自是遠遠不如此處,也是本門落魄,加上名聲不佳,除些親眷之外,少有百姓願在附近定居。”說著,嘴角泛出一絲苦意。
“哦…”紀來豐點點頭,也了解過一些內情。
也不知從何時起,出現了有關陰陽宗的妖邪異聞,比如女妖擅長采補,男妖則擅長掠奪。
普通百姓聽聞,自是紛紛害怕地逃離,長此以往,招收弟子也變得十分困難。
察覺氣氛沉悶,老者神色低落,他忙岔開話題:“前輩,您的眼睛一黑一白,也是與陰陽一脈有關嗎?”
“沒錯。”陽塵微微一笑,道:“這是一種奇特的功法,名為陰陽分瞳。雙瞳一陰一陽,可單獨運用,也可結合,能令修士在不同環境下,都擁有著敏銳的目力。”
“哇,聽著就很厲害!”紀來豐心中豔羨,便舔著臉問上一句,應該如何修煉。
瞧他一臉渴望,陽塵卻是笑道:“哈哈,這可不簡單呦,修煉之前,先需修煉至高階陰陽元才行。”
“額,那…那怎麼修煉高階陰陽元呢?也是渡劫嗎?”紀來豐怔了怔,好奇道。
陽田吸納至圓滿,每次都十分輕鬆,但之後卻無任何反應。渡劫他也不曾經曆,自不知是一種怎樣的奇妙狀態。
陽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靈脈與陰陽一道既有區彆,又有聯係,此間頗為複雜,一時難以說清。這樣吧,等你何時到踏陸了,再來找老朽不遲。”
“啊?還要先踏陸嗎?”
“不錯,修煉高階陰陽元的前提,便是先成為踏陸修士。”
“嗷…”紀來豐徹底蔫了,現在的他連遊海都不是,到踏陸…那不至少二、三十年過去?
好在早已習慣修為提升的緩慢,能達到此時地步,他已經很滿足了,寬心之後,便談起了其他的話題。
陽塵為人和善,知無不言,見他對兵刃感興趣,便將那柄黑白大刀取出,一邊任他觀摩,一邊也簡單介紹。
與寒劍風霜一樣,此刀亦是陰陽一脈的神兵,曾為那位吞陽師尊佩帶,名為明刀天狗,取天狗食日月之意。
如此取名,可見兵刃威力之強,吞陽誌向之遠大。
聊著聊著,二人到達山門外。
按照禮數,外派修士來訪,尤其大長老這等級彆,必須先投拜帖。
紀來豐便找到負責守衛的一位少年,告知陽塵身份,讓對方前去通知淩懷闌。
少年聽聞之後,頓時驚愕不已,躲去柱子邊,悄悄觀望了好一陣子。
或是覺得老者形貌與大長老一稱相去甚遠,回過頭來,少年眼中已是深深懷疑,但還是選擇了幫忙通報。
片刻後,一隻塞有紙條的青色木鳥,振翅高飛,向著山上疾馳而去。
紀來豐見狀,便與陽塵找到一個空處,席地而坐,邊談邊等。
過不多時,有振空之聲傳來,由遠及近,逐漸尖銳。奇怪的是,並非一道,而是兩道。
緊接著,人未到,聲先至。
“哈哈,陽塵老鬼,多年不見,你怎麼空閒來我青廬了?”
聲音十分洪亮,隱含一股霸氣,紀來豐心一驚,抬頭望去,赫然竟是大長老祁無瀚。
這…這…方才讓少年通知淩懷闌,怎麼連大長老也被驚動了?
愣神之際,陽塵爽朗一聲,笑答道:“說到老,你祁兄也不遑多讓嘛!”
“額,哈哈,哈哈…”
“哈哈…”
二位百多歲的高修,竟如頑童一般,相互打起趣來,一時間,竟是笑聲不斷。
類似的情景,紀來豐已是第二次見,上一次便是不久前,月問柳與陽塵之間,倒不覺得有多稀奇。
回過神來,忙站起身,向二位老者見禮。
祁無瀚微一頷首,投來的目光中,卻是帶有審視之意。至於淩懷闌,向來鎮定自若的青廬門主,此刻卻有些失神,愣了一會,方才回應。
幾人客套一番後,兩位大長老便去到一處,談起正事來。
祁無瀚率先道:“堂堂陰陽宗大長老,這次過來,總不是專程來看望祁某的吧?”話語中,明顯帶有試探之意。
陽塵瞧出,並不在意,笑道:“沒辦法,陽某也是受人所托,前來替一位叫淩樂葵的女孩看病。”說著,下頜向旁邊一點,指向被淩懷闌叫去一邊的年輕男子。
“哦?”祁無瀚聞言,卻是驚奇:“祁某素有聽聞,姹月、陰陽多有不和,來豐與姹月關係不錯,如何能請得動塵兄?”
陽塵微笑搖頭:“祁兄多半是誤會了,陰陽一脈同氣連枝,哪有什麼仇怨?隻是此間緣由較為複雜,簡單來說,便是老朽欠他一個人情。若不儘早還了,怕是夜不能寐呀!”
“嗬…”祁無瀚一聽,眼中驚詫更盛,暗自琢磨著對方話語的真實性。畢竟一個普通小子,讓一派大長老欠下人情,實屬罕見。
陽塵瞧著,卻是笑而不語,任由對方猜測,大有一種故布疑陣的高深之態。
另一邊,淩懷闌、紀來豐也在交談著,聲音較為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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