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比平日早些時辰,二人在聚陰陣中彙合,照常習練起合修。
比起與女孩的那次,進展慢上許多,間接也證明了,並非是他本領提升,帶動女孩,而是後者自身的天賦。
直到深夜,合修方才結束,便乾脆在陣中歇息。次日一大早,醒來後,將此事說了出來。
月夢寒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翹起嘴角:“嗬嗬,好小子,幾天不見,本事見長嘛,竟敢捉弄起月某來了!”
瞧女子眉飛色舞、一副將他看穿的樣子,紀來豐大為無奈,雙手一攤:“來豐絕無欺瞞,信不信,門主自便。”說罷,瀟灑轉身,徑直離開了。
餘下月夢寒,托著香腮,陷入沉思,一會皺眉,一會眯眼,坐在原地,糾結了許久…
巳正時分,紀來豐離開靈府,往地道走去。到了約定時辰,淩家會派人前來接應。
踏入黑暗之中,才走上一小會,後方一道紅光突然趕至。
落地之後,月夢寒叉著腰,一對疑慮眼眸,緊緊盯著青年:“來豐,早先樂葵之事,你確是認真的?”
“噗…”紀來豐聽見,差點一個仰倒,半天過去,這女人還在糾結呢。
當然也是活該,誰讓她平時愛亂開玩笑,還以己度人,害怕被他人報複,便什麼話也不敢相信了。
暗暗鄙夷,便端著臉,簡單地回了一句:“千真萬確。”
風輕雲淡的語氣,月夢寒眉頭一擰,仍是半信半疑,便要求道:“你以心魔起誓。”
瞧著那張警惕的臉,擔心得罪太過,紀來豐隻得認慫:“好好,晚輩發誓還不行嗎?”說罷,單手指天,照女子的意思做。
這一次,月夢寒總算相信,隻是太過匪夷所思,白皙的俏臉上,訝異、震驚,變幻不定。
最終,化作一聲輕歎:“真可惜呀,樂葵若為我姹月弟子,那該多好…”
“嗬…”紀來豐聞言,暗暗好笑。淩樂葵乃青廬門主之女,絕不可能加入姹月,最多也隻能幻想一下。
眼珠轉了轉,開起玩笑:“門主,這還不簡單,挑一個優秀弟子嫁去青廬,將樂葵換回來,不就成了?”
月夢寒扭過頭,定定地望著他,並不生氣,卻默默點頭:“恩,有道理…”
“噗…”紀來豐頓時大敗,論起胡鬨,他比這女人還是差遠了。眼見時辰不早,便告辭一聲,抓緊趕起路來。
結果沒走兩步,風聲呼嘯而至,紅光之上,一隻玉手探出,拽住他的臂膀,拖著往前方飛去。
霎時間,地道中,滿是男子的抱怨聲:“門主,您乾什麼呀?哎呀,痛痛,快把我放下來呀…”
回應的,則是一句喝罵:“哼哼,臭小子,讓你捉弄我…”
沿路罵罵咧咧,但女子手勁極大,紀來豐掙脫不得。最終,帶著一條酸痛的右臂,早兩刻到達了藥鋪。
害怕鎮上有人監視,便躲在後堂陰暗處,直到李霞通知,淩鴻傑已到,方敢現身相見。
來到前堂,大門右上角落裡,掛著一隻鳥籠。籠中白霧繚繞,若隱若現的,是一隻白玉靈鳥。
這便是月夢寒說的辨陽法器,放在此處已有些時日,隻不曾探查到異常陽元,也不知警示時會是何種景象。
紀來豐心中好奇,突然靈機一動,若此刻燥熱發作,會否將之觸發呢?
當然,這隻是一時玩笑之念,收起心來,走出藥鋪,隨淩鴻傑返回青廬山…
之後的時日,皆是這般度過,比之以往,自由大受限製,尤其不敢去鎮上玩耍,少了許多樂趣。但為著將來,也隻得暫時忍耐。
而這段時間,也有一些好消息出現。
先是女孩體內,陰陽平衡益處顯現,已不需穿太厚的衣裳,大大減輕了身體負擔。
待時間點點推移,結合元氣消耗大半,較常人稍懼寒冷的毛病,方才死灰複燃。
而自合修時起,已過去七八天,隻需再來一次,便能輕鬆緩解。
另外,腿部承受力也在提升,隻是進展較為緩慢。好在淩懷闌正努力搜尋藥草,估計再有半個月,便可積攢齊全。
再是他這一邊,燥熱始終不曾爆發,少了灼痛折磨,又蠢蠢欲動起來,時常想做些出格的舉動。
但月夢寒隻是不應,百般請求,又上躥下跳地鬨騰,方才在噬陽獸出現後,第三次去姹月時,允許他測試一下當前實力。
紀來豐興奮異常,屁顛屁顛地跟著女修,到達測試之地,一個普通的房屋。
屋內十分空曠,相隔半丈,立著兩隻壯實的大白熊,其中一個略大些,都不是真熊,乃雕刻與粉飾而成。
來到大的一處,肚皮圓鼓鼓的,脖子高過他頭頂,中心約莫半丈高,劃出約一尺半的圓形紅色區域,輕輕觸摸,半柔半堅。
白熊左前蹄斜向伸出,提著一隻奇異燈籠,共由兩部分組成。
正中位置,九節水晶串聯,柱形中空,柱壁半厚,大小一致,晶瑩剔透,甚是美觀。
仔細觀察,每一節水晶珠,又被分成十段,薄片相隔,隻留一個細小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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