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說這麼多,都是借口。”月夢寒冷笑一聲,據理力爭:“若真有意放我離開,月某以心魔起誓,不叫支援即是,何以這般推脫?依月某看,就是不懷好意。”
“對呀!”經她這一提示,紀來豐眼中一亮,便對白貓道:“二位前輩見多識廣,該曾聽過心魔大誓,此乃修仙界最重的誓言,一旦違背,將來必定不得好死。”
滿心歡喜,終於有了法子,這下僵局該打破了吧。
隻是等上許久,卻不曾聽見回應。黑暗中,看不清白貓臉色,也不知在權衡,還是有其他顧慮。
“嗬嗬…嗬嗬…”卻在這時,陣陣冷笑,自洞外傳來。聲音中,說不出的意味,似是悲憤,又似是仇恨。
疑惑望去,那對冰白大眸,憎恨之意閃爍:“心魔大誓,山某當然聽過,甚至非常熟悉。畢竟…落入今日境地,正是拜此誓言所賜。”
“什麼?”紀來豐聞言一驚,略一思忖,突然明白了什麼:“前輩,難不成是那人…”
視線中,黑狗兀自憤恨,一聲無心言語。
還是白貓解釋:“不錯,正是他以心魔大誓,誆騙我二人信任,大意之下,中了他的算計。”
“果然是這樣…”紀來豐默默點頭,心中已是了然。
雙獸實力高強,加之陰陽合璧,恐怕幾位仙宗之下,無一人能夠抵擋。且山清也說過,輕易可將對方滅殺。
此外,二獸隱世而居,向來不與人類接觸。如若要算計,最好的法子,便是騙得它們信任,出其不意,暴起偷襲。
想通之後,看向旁邊,月夢寒眉頭緊鎖,沉浸在思慮中,半信半疑,暫時也不反駁。
就這樣,女子遲疑,黑狗悲憤,白貓歎息,逐漸沉寂下來。
紀來豐左一瞧,右一眼,僵局之中,遲遲無有進展,頓時大為頭疼。
本來好好的,血符破開在即,可月夢寒一入局,突然複雜起來。
背靠石壁坐下,抱住頭顱,強迫心神平靜,凝神開始思索,該如何做法,方能同時顧及雙方安危?
“誒,有了…”思索片刻,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法子。聽見動靜,二獸一女皆醒轉,紛紛好奇望去。
事不宜遲,他當即道出對策。
首先,月夢寒不離開,呆在二獸視線內,但彼此保持距離,且助她恢複傷勢。
如此一來,待禁製破開,即便暴起傷害,以她踏陸之境,應也能成功逃離。
至於擔心求援,一來她在感應之內,二來…
說到這裡,聳了聳肩,紀來豐笑道:“門主心魔大誓照發,並以來豐性命作保,若膽敢求援,便任由二位處置,如何?”
“這…”聽完他的講述,黑狗、白貓、月夢寒同時陷入思考,偶爾雙獸也交流兩句。
過了一會,白貓率先開口,讚成道:“這個法子可行,水某二人能夠接受。”
“好!”紀來豐點點頭,望向月夢寒,二獸已然同意,隻餘下她了。
視線中,月夢寒遲遲無有抉擇,瞥見三道目光射來,回過神,仍是柳眉緊蹙。
望向青年,憂慮深濃:“那你呢?月某是安全了,你怎麼辦?”
“不必擔心。”紀來豐笑了笑,安撫道:“二位前輩和善,並非嗜殺之性,來豐相信他們。再者,現在可是奪靈大賽,敢殺我,不怕被仙宗追殺嗎?”
“確實。正和大陸大多門派,山某並不懼怕,唯正和盟,尤其幾位仙宗,不敢與之為敵。”黑獸連忙附和,提及“仙宗”時,一半佩服,一半也是忌憚。
“對吧?”紀來豐攤開手,又聳了聳肩,輕鬆地對女修道。
瞧他自信模樣,月夢寒俏目一瞪:“嗬嗬,多大的臉,還仙宗替你報仇,收屍還差不多。”
紀來豐脖子一縮,麵上故作害怕,暗下卻在欣喜,對方話語中雖在鄙夷,但已有妥協之意。
放鬆之餘,又歎上一聲:“也是沒法子,若再拖延,二位前輩失去自由不提,門主與來豐亦不得好死,可謂雙輸局麵。所以,冒些風險也是有必要的。”
“這…”聞聽此語,月夢寒凝起雙眸,定定地注視青年,心頭泛起一陣異樣。
仿佛初次認識,那神情中的淡然,隱含一抹堅毅,與印象中的懦弱竟是大不一樣。
“好吧…”暗暗驚歎,又遲疑一陣,終於答應下來,但也不忘警告二獸,若膽敢傷害他,追至天涯海角,也要報仇雪恨。
但對二獸而言,這番威脅蒼白無力。白貓還客氣兩句,承諾絕不恩將仇報。黑狗性子耿直,鼻子直哼哼,滿是不屑。
“噗…”紀來豐瞧著,無奈又好笑,便不拖延,當即行動起來,先補充好陽元,轉身踏入黑暗。
餘下月夢寒,並未按計劃行事,就在洞口盤坐,服下丹藥,調理傷勢,一邊不時觀望,毫不在意身邊的危險。
…
“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已不知第幾次嘟囔,洞口處,月夢寒來回踱著步,眸中焦急之色漸濃。
血紋效力兩次大減,按理早該完成,隻是一刻過去,青年遲遲不出現,不禁擔憂,會否遇到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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