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來豐不由悻悻,好在山清及時開口:“午時已過,山某先將內丹交出,好早些愈合傷口,免得被那惡賊瞧出破綻。”
說罷,頗為乾脆,將肚皮一撕,血紅流淌之時,一個灼熱黑球自它體內飛出。
充滿活力的氣息,紀來豐望見,暗暗渴盼不已,轉而卻是納悶:“門主,這該如何帶走呢?”
內丹血氣濃重,定無法進入乾坤袋。此時身在半路,也沒地方存放。若暴露在外,又太過張揚,恐會招惹麻煩。
“嗬,輪得到你操心?月某自有法子。”月夢寒氣性猶在,狠狠譏諷一句,便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口玄色大箱。
打開箱子,是一塊疊起的柔布,呈褐綠色,瞧著品質不俗。
取出並在箱內攤開,放入黑球,仔細包裹好,再拿起一根黑繩,一連纏上十來圈,將布口仔細紮緊。
“大功告成!”月夢寒拍了拍手,轉向青年,朝地上她的傑作一努嘴:“諾,看一看,還能否聞到血氣?”
“哦?”紀來豐半信半疑,湊到褐綠色大球處,鼻尖使勁一嗅。結果還發現,灼熱氣息不見,血氣也消失了。
直到祭出陰瞳,方才察覺一絲微弱,自係口處輕輕飄出。
“此為天羅布,乃以土、木靈絲製作,與尋常不同,極為嚴密,具備隔靈之效。無論五行、陰陽、血氣,皆無法穿透。”月夢寒適時解釋。
接著又道:“當然,光是一層天羅布,氣味始終會溢出。時間一久,難免會出問題。加上這口大箱,再置於乾坤袋,方可存放個十幾天。”
“哦哦…”神奇的靈器,紀來豐驚奇之餘,心頭倏地一動:“門主,難不成這便是…”
說到一半,意識到場合不對,忙又把話憋了回去。
誰知,月夢寒點點頭,竟毫無顧忌,向二獸直言:“二位可想好了,來豐心地善良,月某可不是。內丹既到我手,便不會再歸還。此盒隔靈之效,你們也已見識,可莫要後悔!”
這番話語,分明在試探,山清輕蔑一哼,傲然道:“山某一諾千金,話既說出,絕不反悔。隻盼味兒平安脫身,重獲自由,我一家好再聚天倫。”
“好!”月夢寒再不遲疑,鎖上黑色大箱,再塞入乾坤袋中。
眼見塵埃落定,紀來豐心神一恍,癱坐在地上。經過一番波折,又損失不少精血,還真有些疲憊。
想起一事,又連忙開口,向她討要些補血丹藥。乾坤袋中尚有兩枚,但以防萬一,還是多備上些。
月夢寒聽完,難得一次不嘲諷,頗為乾脆,取出帶來的恢複性丹藥,分出一半給他。
隻不忘警告:“血液一次流失過多,會損傷自身精元,將來留下病根,你可彆後悔?”
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看似譏諷,實則關心,紀來豐再次領教。
輕輕一笑,道:“門主,我身體雖有些虛弱,但並無其他異常,或許血脈一道上,也有特殊天賦呢?”
月夢寒冷笑:“天賦是吧?嗬嗬,小心那惡賊真是血修,將你擒住後,日夜取血修煉,到時怕你哭都來不及!”
“額…”紀來豐一聽,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捂起嘴,生怕麵具男躲在附近偷聽。
瞧他受到驚嚇,月夢寒嘴角一翹,滿是報複的快意,隻在眸中深處,憂慮早已濃厚。
距離出發還有半個時辰,水秀與山清靠在一起,幫他恢複腹部血口。紀來豐躺在中間,沐浴柔和之氣,緩解身心疲憊。
二獸一人,各自閉目歇息,安寧的景象,仿佛一家三口,正在午間小憩。
……
陽光西斜,距離申時,還有一刻多鐘。
正和大陸中南,一座小型湖泊,方圓延綿半裡,水流清澈,波光浮動,甚是活躍。
北岸,是一片遼闊樹林,綠蔭繁茂、花草濃密,風景甚是優美。動靜結合之間,更襯托安寧、祥和之意。
直到地麵開始顫動,“咚咚”、“咚咚”,順著聲響,一黑一白兩隻巨獸,並排自西南緩步而來。
行至半途,白貓止住,尋到一處濃鬱樹蔭,安靜地趴著,似極為抗拒陽光,渾身縮在一起。
黑狗繼續向前,來到樹林、湖泊之間的空地。站定之後,大口一張,自其中滾出一物。
仔細一看,竟是一位人類青年,神智昏迷不醒,渾身黑色灼氣環繞。
似極為痛苦,那張虛弱的臉,皮膚蒼白褶皺,不時輕微呻吟,自嘴中斷續發出。
黑狗也不看他,附近趴下,兀自閉目歇息。詭異的景象,一人一獸,皆不動彈,暫時恢複了平靜。
看不見的地方,東邊百丈遠,一處粗大樹乾上,睜著一對陰鶩眼球,正窺視二者的一舉一動。
仿佛光波幻影,即便站在樹下,或坐在旁邊,若不仔細觀察,輕易也無法發現。
就這樣,時間點點流逝,靜謐之中,暗流湧動,直到申時,方才出現變化。
藏在樹乾上,一個戴著麵具、頭蓋兜帽、渾身黑色的身影,在光陽下顯出真形。輕輕一躍,落地後,大步向黑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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