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意思?”紀來豐腦中思緒混亂,看完之後,仍是稀裡糊塗。
直到對上紫英雙眼,那分明瞧傻瓜的表情,回想諸多怪異,終於明白過來:“難不成,師姐竟要將樂蝶舍棄?”
誰知紫英一聽,竟不否認:“正是,師妹力有不逮,如此考驗,絕無可能完成,放棄才為明智之舉。對她來說,也可少受些折磨。”
“你…你你…”此女嘴上叫著師妹,可所言所行,哪有半分姐妹情誼?竟還臉不紅心不臊,紀來豐整個呆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直到涼風吹拂,驅趕炎熱之時,帶走一些浮躁,令他驚疑不定的心,逐漸恢複神智。
冷冷地質問道:“師姐,你與樂蝶同在一隊,曾經是同門,現在為友盟,豈能如此狠決,說舍棄就舍棄?”
似乎被戳中了痛處,紫英方還決絕,此時咬起嘴唇,緩緩蠕動,遲疑不定。
紀來豐瞧見,立刻明白,此女尚有良心,非古桑粗魯之輩,隻是心憂點數,方才一時情急。
便緩和語氣,道:“師姐,你看這石柱,正和盟早有預備。隻需你我合力,可將她拉上,根本不必到舍棄那一步。再說了,樂蝶可是醫師呀?”
半勸說、半懇求的語氣,本以為理由得當,卻不知為何,竟起了反效。
紫英收起遲疑,斜翹而起,卻是譏諷笑意:“師弟對樂蝶傾心相助,究竟為她醫師、真的關心,還是彆的什麼?”
“啊?”紀來豐愣了愣,待琢磨出含義,頓時怒火中燒。這背叛同伴的女子,竟還敢反過來質問他?
當即拍起胸膛,問心無愧地道:“是前者又怎樣?我與她有言在先,又非故意欺瞞。倒是你,方才承諾會等,可現在呢?”
似是出乎意料,紫英聞言一滯,低下頭,儘在把握的臉,再次出現波動。
沉默好一會,方道:“師弟心胸坦蕩,紫某佩服之至。可若婦人之仁,為助他派弟子,影響本門點數,難道不怕門中斥責?”
“師姐此言差矣,樂蝶身為醫師,被她拖累乃是必然。但現在我幫她,回頭她幫我,豈不十分公平?”紀來豐馬上反駁。
紫英冷笑:“話雖如此,可你看樂蝶,她雖為醫師,可祭出身法都不會,參加大賽的試煉者中,哪有她這麼弱不禁風的?”
“嗬嗬…”聽著合情合理,可她不提還好,紀來豐這一聽,心中火騰地一下冒出。
憋了多時的疑惑,化作怒聲喝問:“這該問你們呀!青羽榭搞什麼鬼,樂蝶能力明顯不足,為何還派她出戰,這不是兒戲嗎?”
青年一向好脾氣,此時突然發作,還唾沫飛濺,倒把紫英嚇了一跳,一時不知言語。
待回過神,卻是歎息:“其實我也不知,殷鴻門主如何作想。明明門中還有醫師,且經驗更為豐富,怎麼也輪不到樂蝶呀?”
說著,又古怪一笑:“嗬,原以為師弟會知道,隻不曾想,竟也被她給瞞住了。”
“恩?”話中譏諷之意,紀來豐豈聽不出。
少女隱瞞不說,也許彆有居心,而他輕信遷就,甚至縱容,同樣自作自受。
雖說此女不可儘信,為達目的,有挑撥嫌疑,但話中含義卻也值得玩味。
身為半個同門,連她也懷疑,其中果有問題,到底為什麼呢?
可思來想去,與這二派不熟,根本無從猜起。隻得回到當前,強忍頭疼,仔細權衡。
三區醫師不多,平均八人才一個,更有不少已結盟,留給他的選擇極少。
難得碰見一個,差些歸差些,若此時拋棄,回頭需要,可就追悔莫及了。
望向紫英,她雖為人功利,但聰慧機敏,目前尚不堅定,或還有挽回餘地。便試著耐心相勸,又將諸多考量向她道出。
誰知紫英聽完,仍是搖頭:“師弟善心可嘉,但非我不願遷就,若非萬不得已,誰願意當一個背叛者,讓同門戳脊梁骨呢?”
“什麼意思?”紀來豐一愣,聽著似有苦衷,可問題是,怎麼就“萬不得已”了?
忙將套繩之法,與她說上一遍,雖費些力氣,但時間充裕,趕在戌正之前,完成應該不難。
“嗬嗬…”紫英搖頭輕笑,似是譏諷,又似無奈:“師弟還真是單純,你不妨試一試,看能否拉動這繩索?”
“恩?”看她胸有成竹,倒不似虛張聲勢,紀來豐懷著疑惑,站在孔洞旁,雙手抓住繩索。
可乍一使勁,卻異常沉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掌心酸麻,甚至疼痛,才不到一個指節。
“怎麼會?”他之前明明試過,繩索與木釺類似,質地堅韌而輕巧,輕而易舉可提起。
“傻瓜…”瞧他驚疑不定,紫英吐出二字,好笑卻也無奈。
也不賣關子,揭開謎題:“繩索長達百丈,若全摞起來,怕有好幾人重,就算你我合力,也一樣夠嗆!”
“竟是這樣…”紀來豐放開繩索,頹然坐地,撫摸掌心痛處,已是恍然大悟。
紫英又一抬手,指向上方:“一層已是艱難,前方還有兩層,若她不能自食其力,全憑你我相助,戌正還能到達山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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