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教樓下的時候,圍觀的同學又多了一圈。
子佩不管不顧地往裡衝,邊擠邊喊:“讓一下!麻煩讓一下!”
瘦小的兔牙跟著子佩殺出來的血路竟也擠到了中間。
看到子衿的那一刻,子佩撲了上去,眼淚止不住地嘩嘩往下掉。
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經被人迅速掃掉了,雁笙寧抱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子衿,坐在一旁的台階上。
他一手摟著子衿的肩膀,一手護著他的腦袋,臉色竟比子衿的還要煞白。
一位女老師拿著子衿的手蹲在地上,旁邊還站著一位神色緊張的電工師傅。
子衿腦袋無力地靠在雁笙寧的胸膛,老師拿絲巾在傷口上方臨時包紮了一下,壓住了動脈,讓血流得慢點。
絲巾被血染紅了,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老師又拿出好幾張紙巾輕輕地蓋在傷口上,想要止下血。
但是紙巾在剛碰到血的一瞬間就被染成了鮮紅色,血色從上麵滲出來,不停滴在地上。
血流得有點凶,老師便把子衿的小臂抬高,減緩血液流向傷口的速度。
可是血卻沿著胳膊肘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地上已經流了鮮紅的一大攤,滴答滴答的,看著讓人心悸。
子佩撲來的時候,老師以為她是圍觀群眾,立刻斥道:“不要過來!”
子佩卻沒有立即理會老師,而是淚流滿麵地看著子衿鮮血狂湧的手,想碰但是又害怕,隻能仔仔細細檢查看還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幸好隻有手那一處傷口。
而老師也看出了兩人關係不一般,便問她是誰。
子佩定了定神,抹了兩把眼淚,說:”我是他姐姐。校醫呢?校醫呢?叫校醫了嗎?”
老師點點頭:“叫了,叫了!馬上就到了。”
剛說完,校醫就提著個醫療箱跑來了,圍觀人群立刻打開一個口子讓他進來。
校醫接過子衿的手,儘量輕地解開了那條被血浸透了的絲巾。
絲巾一解開,血湧得更凶了。
校醫立刻拿出準備好的紗布先在傷口的上方緊緊地捆紮,再拿棉花壓住傷口。
在大致察看了子衿的傷口後,校醫說:“這血湧那麼凶應該是紮到動脈了,傷口挺深的,是被什麼紮到的?”
雁笙寧脫口而出:“玻璃!”
然後看了一眼電工師傅,繼續說:“是燈管的玻璃。”
校醫接著問:”玻璃呢?全部紮裡麵了?還是你幫他拔出來了?有沒有碎片留在裡麵啊?“
雁笙寧搖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是他自己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