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子爸開著車,車裡空調打的有點低,子衿快要冷死了,但是鑒於車內氣氛過於壓抑,不敢輕易打破這寧靜,就一直若無其事地忍著。
突然,子媽激動地說:“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咱們小衿兒又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白血病嗎?”
“醫生都說了,他這還是早期,吃藥就可以治好,再說了,就算小衿兒自己不爭氣好不了還有小佩在嘛!都乾什麼呢一個個的,哭喪著臉!都給我開心點!我宣布,今天午飯要吃頓好的。”
子爸十分上道地說:“好!去吃什麼?”
子佩立刻舉手說:“我想吃海鮮!”
子媽一拍椅子:“好!小衿請客!”
子衿立刻從冰封中激動:“憑什麼啊?不應該是你們請我嗎?是我生病誒!”
子媽:“破財消災,也許你破了財這病災就消了呢?”
子衿:“這詞不是這樣用的,要我請也不是不行,但是隻能去吃老城區六塊錢一碗的酸湯麵了。”
一聽到“酸湯麵”這三個字子爸就口舌生津,立馬同意:“好!去吃酸湯麵。”
子佩卻不乾:“不行!我想吃大閘蟹了。”
子衿十分聰明地湊去媽媽肩膀上,撒嬌道:“媽媽,我想吃劉奶奶鋪子的酸湯麵了。咱們都好久沒去過了,我們去吃好不好嘛?媽媽!”
子媽還沒說話,子佩就看不慣,兩句飛刀甩了過來:“你多大了?還撒嬌!”
子衿回頭吐了吐舌頭:“不大不大,跟你一樣,未成年呢!”
子媽撫了兩把子衿的頭,強行把眼裡淚意壓了下去,笑道:“好呀好呀!我也好久沒吃了,趁著今天有空一起去吃吧!”
子爸驅車往舊城區駛去。
在雙子的爺爺還在的時候,子爸一直都住在s市的舊城區。
在這裡,他度過了他的童年和青春,而街口的劉嬸的酸湯麵是他一直忘不掉的童年味道,無論什麼時候一想起來都會口舌生津,恨不得立刻來一碗。
後來子爸結婚後在明珠小區買了房子,但是子媽轉職來了s市,爺爺不想打擾小兩口,選擇繼續住在舊城區,沒有搬去和子爸住。
雖然子爸子媽一直勸他,但是卻勸不動,他說在舊城區住慣了,這鄰裡的都認識,可以找人說說話,不願意搬走。子爸子媽隻能在周末的時候去看看他。
在上初中之前,子爸子媽工作很忙,生活壓力也大,雙子就一直跟著姥姥姥爺,一方麵是因為姥姥姥爺家境好很多。
另外一方麵,雙子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連子媽都沒見過她,而雙子的爺爺在他倆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而且過世的時間是雙子生日的前一天,為此,他倆的生日每次都過得很低調。
雙子對於爺爺的記憶幾乎是空白的,隻能通過一張照片和爸爸時不時提起的他小時候的事情來了解他。
那張照片是過年的時候子媽子爸帶著剛一歲多的龍鳳胎回去看爺爺的時候拍的。照片上爺爺左手抱著子衿,右手抱著子佩,笑容十分燦爛。
雖然爺爺已經去世多年了,但是子爸有空還是會帶著全家去舊城區逛逛的,去吃一碗一想起來就會口舌生津的酸湯麵,去看看那些看著自己長大的叔叔嬸嬸們。
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但是,對於子爸來說,他懂事的時候就住在這裡了,這裡就是他的家鄉。
但是,當車駛到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街口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關門了的麵檔。
子衿:“今天不開門營業嗎?”
子爸:“不應該啊!劉嬸隻有吹台風的時候才關店的。”
子佩:“要不要問問旁邊水果店的老板,看看劉奶奶去哪裡了。”
子媽:“我去問一下。”
幾分鐘後,子媽繃著臉回到了車裡,子爸急切地詢問:“怎麼樣?水果店老板怎麼說?”
子媽眼眶微紅,艱難開口道:“劉嬸不在了。”
子衿的心咯噔了一下,接下來子媽跟子爸說了啥他也聽不見了,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看著車窗外逐漸模糊的景象,有些喘不過氣來。
……
雁笙寧一邊放著英語聽力一邊寫作業,樓下趙姨忙得熱火朝天。
楊天寧回來了,雖然隻是多了一個人,但是趙姨準備的菜卻比平時多了一倍。
吃飯的時候,雁笙寧麵無表情地坐在楊天寧的旁邊吃著。楊天寧把一份文件遞了過去,冷冷道:“轉學的材料全部都準備好了,申請表也幫你寫好了。”
雁笙寧眼裡淬滿了恨意,瞪了一眼楊天寧:“我不轉!”
楊天寧無所謂地說道:“我隻是告訴你一聲,沒問你意見。你可以選擇輟學或者去b市讀書,隨你!”
雁笙寧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地抓筷子而發白,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隻是眼神過於恐怖,不急不慢地說道:“哦!嗬嗬!那我也隨便,看看我的人生,你能左右多少。”
隨後便慢條斯理地吃著菜。
楊天寧抬眼看著雁笙寧,語氣依舊平淡:“這房子,是賣掉還是留著,看你的選擇,彆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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