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一周裡子衿總是變著法子來討雁笙寧歡心,體貼溫柔得像個老媽子,上廁所都要跟著他一起去,就差給他把屎把尿了。
但是雁笙寧的態度並沒有變好,“滾”字已經成了他的口頭禪。
子衿每次對雁笙寧都是笑臉相迎,雁笙寧卻似乎下一秒就會一掌拍死子衿,粘在地上鏟都鏟不起來的程度。
周五下午放學後子衿和子佩去上繪畫課,這次老師帶他們去了高三樓後麵的小花園,也就是一班的清潔區去寫生。
兩個人支著畫架在那裡一畫就是兩個小時,子衿現在生病了,畫完後整個人都要累趴的樣子。
子佩倒還好,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過來的,一站站一天的都試過,區區兩小時怕什麼?
在兩人收拾好畫架準備回去的時候,子衿卻突然看到雁笙寧一個人坐在花園旁邊的涼亭裡,孤零零的,不知道在乾嘛。子衿立刻把畫架遞給了子佩:“你先幫我拿回畫室先,我有點事找雁笙寧。”
子佩接過畫架,看了一眼遠處的雁笙寧,有些不情願地說:“重死了,你找他乾嘛?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了,我勸你還是彆靠他太近了,免得禍害了人家。”
子衿滿臉問號:“啥叫我禍害他?我乾啥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我就是找他問點事,問清楚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先。”
子佩看了一眼子衿,又看了一眼雁笙寧,提了提手裡的畫架,說道:“那你快點,有事叫我。”
子衿翻了個白眼:“能有啥事?他還能校園暴力我嗎?”
子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誰知道呢?”
子衿無語地趕走了子佩,然後飛身跑向了涼亭,等雁笙寧聽到腳步聲回過神的時候子衿已經到了跟前。
雁笙寧是因為要辦轉學的一些手續留在學校的,先是跟加減老師聊了一個小時,然後又跟校長聊了半個小時。
校長辦公室恰好在高三樓,他出來的時候心情很不好,就走到了小花園的涼亭裡緩一會兒,由於心裡有事,他沒注意到在花園另一邊寫生的雙子。現在被子衿逮住,雁笙寧臉上也沒有過多表情。
子衿湊到雁笙寧跟前,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在這兒乾嘛呢?”
雁笙寧扭開頭,悶悶地道:“關你屁事。”
子衿:連說話都變得粗俗了,就這麼討厭我嗎?
子衿繼續死皮賴臉:“你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要不跟我說說,也許我可以幫到你呢?就算我幫不到你,說出來也會好受一點的。”
雁笙寧:“跟你說隻會更難受。”
子衿:這天沒法聊了!!!
“你真的很討厭我嗎?”子衿出離憤怒了,今天他非要問清楚不可。
雁笙寧沉默了兩秒,然後點了點頭,聲音還是很平靜:“是的,說實話,我從來沒有那麼討厭過一個人。”
第一次被在乎的人這麼直接地傷害,子衿鼻子酸了起來,他不能理解,之前明明耍得那麼好,都快成親兄弟了,怎麼突然就破裂了呢?
“為什麼?我們之前明明還挺好的,就是因為我開了那些玩笑嗎?那我現在跟你正式地說對不起了,我以後再也不拿你開這種玩笑了好不好?之前是我沒把握好分寸。”
雁笙寧低著頭,聲音很沉悶:“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很討厭你,那時候你在校長辦公室外麵排隊等麵試,哭哭啼啼的,我覺得很惡心。”
“跟你做同桌之後,我發現你又蠢又惡心,學習那麼差,紀律散漫,老是畫各種衣著暴露的人物,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惡心的人。真的,忍你很久了,現在我不想忍了。”
雁笙寧扯著嘴角,紅了眼,卻笑著對子衿說:“現在我全部說出來了,你可以開心了嗎?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跟顧晨他們臭味相投那就跟他們玩好了,我就是單純覺得你惡心,隻是忍了很久沒說出來,以後求你不要再對我獻殷勤了,我怕我忍不住吐出來。”
坐在一旁的子衿已經淚流滿麵了,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聽到的對自己唯一的如此負麵和惡毒的評價,就算是老鐵都沒這樣罵過他。
子衿一邊哭著一邊分析雁笙寧的話的合理性。
首先,雁笙寧說的哭哭啼啼,的確,他們全家淚腺都特彆豐富,特彆容易掉眼淚。
小時候跟子佩打架,倆小孩都會爭著先哭讓姥姥姥爺為自己做主,一個比一個哭得大聲,一個比一個哭得撕心裂肺。
長大一點懂得要臉了之後就很少再隨意大哭了,但是在家人麵前的時候卻總是會忍不住,遇到了點兒事的時候經常說著說著就哭了,壓力大的時候也會很容易哭。
但是子衿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值得譴責的,因為他覺得愛哭隻是表明他是一個情感比較豐富的人,不算是缺點。
但是雁笙寧不喜歡的話也沒辦法,畢竟子衿也不可能為了他把自己淚腺割了。
第二,學習差紀律散漫倒是真的,但是子衿自認為沒有怎麼影響到雁笙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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