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累著了,子衿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一直抱著雙臂,似乎很冷的樣子。
車裡很黑,雁笙寧看不清他的表情,前座還有其他人,他也不好意思開口,隻能一路沉默。
回到家後,子爸加班還沒回來。
子衿回到房間拿起雁笙寧的衣服扔給他:“你在我房間裡麵換吧!我去廁所換。子佩給你化的妝很淡,你拿桌子上的卸妝棉擦兩下就可以擦乾淨了的。”
說完便拿起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廁所,關上了門。
雁笙寧換好衣服後把換下來的衣服疊放整齊擺在一旁,在房間裡乖巧地坐著等著子衿。
子衿回來後兩人麵麵相覷,雁笙寧展顏一笑,張開手便想撲上去。
子衿立刻躲到一邊,表情冷淡,語氣冷冷地問道:“乾嘛?你怎麼還不回去?”
雁笙寧沒想到那麼快就被下逐客令了,伸手想要拉住子衿,可是他再次躲了過去。
雁笙寧僵了一下,心口像被人拿刀子劃了不深不淺的一刀。
他把手縮了回去,極力掩飾著心慌,微笑著問道:“是我在吃飯的時候太霸道了讓你不高興了嗎?我以後不這樣了,你彆生氣好嗎?”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痛苦,擺了擺手:“不是,隻是好久沒出去玩那麼久了,也沒睡午覺,身體有些吃不消,覺得好累,想早點休息而已,你彆多想。”
雁笙寧看得出來子衿有些不對勁,但是也不知他到底怎麼了,隻當他是真的累了。
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點點頭道:“好,我回家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雁笙寧拿著今天買的穀子起身離開,子衿全程低著頭,沒有再說一句話。
等雁笙寧離開後,整個人癱倒在床上,用微弱的聲音喊道:“子佩……救我!”
雁笙寧回到家後,路過花圃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大對勁,但是院子裡沒有開燈看不清。
他正要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查看一下,楊天寧就站在了門前,語氣不善地問道:“為什麼出去沒有向我報告?”
雁笙寧停住了手,默默轉身,直視著楊天寧,毫不膽怯地回道:“不但今天不向你報告,以後也不會向你報告,少管我。”
這時,張芸音走了出來,似笑非笑地說道:“孩子大了果然不一樣了!都學會’早出晚歸’了,再往後一點,是不是就要夜不歸宿了?去哪兒也不知道跟大人說一聲,一跑就是一天。孩子大了,管不住咯!”
雁笙寧懶得理她,還是定定地看著楊天寧,等他發話。
楊天寧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果真管不了你了?從今天開始,你所有零花錢都被停掉了,卡裡的錢你一分也用不了。”
雁笙寧的拳頭瞬間就硬了,仰頭質問道:“憑什麼?那是我的錢。”
楊天寧十分平靜卻不容置疑地回道:“你要是自力更生自己賺錢,怎麼花都沒關係,但是你現在的錢一分都不是你掙的。如果你下次再一個人出去不向我報備,那你就彆想再出去了。”
雁笙寧恨得咬牙,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楊天寧轉身回屋。
趙姨出來拉住雁笙寧,防止他和楊天寧發生衝突。
回到房間的雁笙寧放好漫展上買的穀子後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卡是趙姨開的,裡麵存的都是趙姨給他的壓歲錢和學校給的獎學金,他本來想拿做以後創業的本金的,但是現在可能要提前用了。
畢竟以後跟子衿出去玩不可能都讓他花錢吧,那多沒麵子?
洗完澡後,雁笙寧開始在床上思考以後怎麼應對楊天寧。
對於這個生物爹,他一直厭惡至極,很大一個原因是小時候被管得太死。
所有的一切他都要操控,覺得什麼沒用就不讓雁笙寧玩什麼,覺得什麼東西有用就讓雁笙寧學什麼,不能有一點點個人興趣愛好和自由。
彆人家的父親會覺得孩子多才多藝是好的,但是楊天寧卻覺得除了學習成績之外一切都是虛的。
趙姨曾經給他報的鋼琴課、繪畫課、籃球課等一堆課外興趣班全部被楊天寧停掉了,課外讀物也全部由他挑選,不可以看彆的書。
家裡的電視是收不到電視台的節目的,隻能放光碟,而所有的光碟也都由楊天寧挑選。
他的活動範圍則一直被限製在家和學校,趙姨曾經在雁笙寧七歲生日的時候帶他去公園玩過一次。
第二天楊天寧就坐飛機回來讓雁笙寧跪地上說自己再也不出去玩了,這給年幼的雁笙寧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這個恐怖的男人明明大部分時間都在出差,但是卻經常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些年好了點,沒小時候被監視得那麼嚴了,但是去哪裡依舊要被審問。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雁笙寧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每天學校家裡兩點一線,不與人交流,不培養興趣,像一個隻會執行固定程序的機器人。
慢慢地他開始分不清到底是楊天寧希望他變成這樣還是他自己想變成這樣的了,他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逐漸變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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