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武抬頭往周圍一看，好家夥，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圈人。
楊辰翔看著暈倒的子衿一臉茫然，明明是自己被砸了，子衿怎麼先倒了？擱這碰瓷呢？
正想上前查看他的情況，卻感覺鼻子熱熱的，伸手一摸，全是血。
裁判也衝了過來，除了一班的還有不少彆的班的人在圍觀，居然還有拿手機出來拍照的。
陸城武下意識的擋住了子衿的臉，怒斥拍照的人：“乾嘛呢你們！”
而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衝出來的雁笙寧一把撥開了人群，從陸城武懷裡奪過子衿，輕輕叫了兩聲：“小衿，醒醒！”
沒有任何反應。
他一臉擔憂地看著子佩：“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
子佩看了一眼鼻血狂湧的楊辰翔，隨後掐住了子衿的人中：“他應該是暈血了，我掐他人中看看能不能醒。”
裁判掰開子衿禁閉的眼皮看了看，忍不住問道：“這樣子行嗎？要不還是打幺二零吧！”
子佩皺著眉回道：“在家裡的時候家人都是這樣子弄的，有時候幾分鐘就醒了，但是有時候會十幾分鐘甚至大半個小時才醒，急不得。”
子佩嘴上說著急不得，自己卻著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雁笙寧一手攬著子衿的腰，一手護住他的頭，低頭看著他由於運動而變得粉撲撲的臉，額頭和手心也同樣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楊辰翔流著鼻血卻無人關注，隻能自己仰著頭止血。
裁判則站起身來讓大家散開，不要圍觀了。
“大家不要圍在這裡了，散開一下，保持空氣流通。那個同學，手機上交一下，你哪個班的什麼名字？”
正拿著手機錄像的人被這句話驚醒，急忙把手機往口袋裡塞，轉身就跑了。
裁判也沒有去管他，繼續疏散人群：“大家回去吧！不要在這裡圍觀了。”
走的並沒有幾個，畢竟吃瓜是動物的天性，大家隻是把圈圍得更大了一些。
裁判看著還在流血的楊辰翔，指著他道：“誰陪他去一下校醫院？你的隊友呢？”
他的隊友這才出來扶住他，楊辰翔走的時候還不忘跟裁判解釋說：“老師是他拿籃球砸我先的，我沒動手他自己就暈了。”
裁判沒說話，隻是皺著眉頭看著子衿。
子佩掐了三分鐘，手指都掐累了子衿還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裁判隻能親自出馬。
他是個體育老師，力氣也比子佩大多了，掐了兩分鐘，子衿疼醒了。
像是剛睡醒了一樣，子衿頭暈乎乎的，窩在雁笙寧的懷裡，全身使不上力氣。
看到他醒了眾人也鬆了一口氣，子佩拉著他的手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暈嗎？”
子衿反應有些遲鈍，看了一眼子佩，搖了搖頭，然後抬頭對上雁笙寧的眼睛，瞬間嚇得魂都回來了，立馬閃了開來，往子佩身上靠。
子佩拉住他，不好意思地朝雁笙寧笑了笑，心裡默念：家弟愚蠢，你彆和他計較！
雁笙寧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靜靜地緩了幾分鐘後，子衿重新站了起來，裁判再次疏散人群。
“彆圍觀了！再圍觀的扣操行分！”
吃瓜群眾見子衿見沒什麼熱鬨看了，便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上自習的上自習，球場上的人一下子少了起來。
裁判看著子衿蒼白的臉色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你真的沒事了嗎？去那邊坐著歇會再回去吧！”
子衿愣愣地點了點頭，往球場邊的座椅走去，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幸好子佩一直在扶著他，雁笙寧也在旁邊拉住了才沒摔倒。
子衿站起來後迅速推開雁笙寧的手說：“我沒事！謝謝！”然後邁著虛軟的步子走到了凳子邊坐下。
子佩拿出外套給他穿好，雁笙寧拿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子衿剛要伸手拿，但是一看是雁笙寧，便立刻收回了手。
他尷尬地笑笑，說：“不用了，謝謝！”
子佩從書包裡拿出保溫杯遞給了他，子衿接過喝了幾口熱水，子佩笑著跟雁笙寧解釋道：“他隻能喝熱水。”
解釋就是掩飾，子衿對自己的疏遠躲避那麼明顯，雁笙寧不可能看不出來。
但是他也沒說什麼做什麼，連個笑臉也不回給子佩，隻是安靜地看著子衿喝水。
大概過了五分鐘，裁判見子衿真的沒什麼事了，便讓他們回去了。
子佩扶著子衿在後麵走著，雁笙寧在前麵，子衿不敢看他，全程都低著頭由子佩拉著。
雁笙寧也沒有回頭看子衿，一個人走出了校門。
一上到子媽的車子佩就開始罵：“你說說你乾嘛？你乾嘛拿球扔人家臉上？我都要被你氣死了！”
子衿看著窗外沒有好氣地說：“我就扔他怎麼了？我高興我樂意！我就是要砸死那個小王八蛋！”
子媽一邊開車一邊聽他們吵。
子佩氣得要發瘋：“你有什麼意見說出來不行嗎？這件事要是老師要追究的話，你要受處分的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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