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縹緲？難道我們的感情是假的嗎？我苦苦追求的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嗎？”雁笙寧想掰過子衿的腦袋，想強迫他看著自己。
但是子衿隻是斜著眼，頭被掰過去了，也始終不肯看雁笙寧一眼。
“北子衿，你回答我，你忘了當初的承諾嗎？要記得喜歡我的。現在已經成了虛無縹緲了嗎？”
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他不明白子衿為什麼把物質看得那麼重要。
“也許對你來說，和不和我在一起沒有什麼關係吧！也對，我們從來都不是平等的，是我需要你，你從來不需要我這個拖油瓶。”
子衿咬了咬下唇，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但是最後什麼也沒說。
見他沒有反駁，雁笙寧內心的信念漸漸崩塌，頭腦一熱，十分悲憤地說道：“你其實根本不喜歡我，或者是曾經喜歡過，但是過了一年，已經忘了吧！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他強忍淚水，笑了笑：“也不怪你，其實你當初提醒過我，你很涼薄，容易變心，是我不信，硬要強求罷了！是我的錯！”
眼淚從眼角滑落，落入雁笙寧的掌心，還是溫熱的，但是一股寒意卻順著手臂直達心臟。
子衿皺起了眉，不是在煩惱，而是在強忍淚意，可是淚水已然決堤，他的眉頭皺成了“川”字也無法鎖住奔湧淚水。
雁笙寧慌了，手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你彆哭。”
子衿沒有說話，就這樣皺著眉流著淚，眼睛斜望著江麵，依舊沒有看雁笙寧，但是看起來卻是委屈到了極點，傷心到了極點。
雁笙寧完全慌了，不知道怎麼哄，隻能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摸出紙巾給子衿擦眼淚。
“你哭什麼？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就反駁我啊！彆哭了，求你！”雁笙寧說著說著語氣就軟了起來，“彆哭了，我錯了！”
子衿抽泣了一下，眼淚掉得更凶，終於移過眼睛看了雁笙寧一眼，極其悲傷地質問道：“你在要求彆人愛你之前能不能先愛一下自己？你自己都不愛自己，你讓彆人怎麼愛你？”
“你可以樂在其中，但是我呢？你讓我看著你為了我受苦，我怎麼忍受得了？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對得起你的愛？”
雁笙寧人傻了：“我……你什麼也不用為我做，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真的！”
子衿生氣地打開他給自己擦淚的手：“是啊！你開心了，可是我很難過啊！你自己試想一下，如果換成我為了能和你一起出國，去兼職打工，吃不好住不好，你還能開心嗎？”
子衿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大哭起來：“嗚嗚嗚嗚……是啊，我最沒有良心了，一點也不喜歡你，看著你從大少爺變成窮光蛋我最開心了，我就是天性涼薄！”
子衿哭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在寒風中破碎又堅強，眼神倔強，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和悲憤。
雁笙寧緩緩地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把子衿緊緊地擁入懷中，抱緊了這個世界上最心疼他的人。
“我沒有忘記對你的承諾，我一直記得你，記得喜歡你，我隻是害怕你的努力沒有成果，我害怕希望變成失望，所以一直不敢找你問。”
“嗯！但是我好像還是讓你失望了，我的努力並沒有得到完美的結果。”
“沒有關係了，如果你堅定要那麼做的話，那我也奉陪到底，彆怕，有我在，我不會讓我的少爺落難的。”
子衿已經不哭了，但是情緒還是很低落，靠在雁笙寧懷裡，難得的小鳥依人。
江上的風變大了，雁笙寧怕他凍壞，給他蓋上了帽子，調整了下姿勢重新抱在懷裡。
夜裡十點，s市的夜生活很豐富，又臨近過年，很多店鋪都開著，燒烤店甚至會開通宵，江對岸燈火通明，夜色倒映在江上，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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