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奶茶店出來後,兩人拉拉扯扯地到了一片花牆後麵。
花牆上爬滿了藤類植物,綠油油的,零星有幾朵花。
花牆在一條過道和一棟建築之間,離過道就幾米遠,和建築形成了小巷子似的結構,兩端種有樹,外麵有人路過也不太會看得到裡麵有人,這是雁笙寧把子衿拉這裡來的原因。
雁笙寧抱著子衿抵著他的額頭,目光裡的渴望再清晰不過,他在等子衿的點頭或者是主動。但是此時的子衿是矛盾的,克製的理智和洶湧的情感相互撞擊,想要親近卻想起分離,想要逃脫卻深深沉迷。
見子衿沒有回應,雁笙寧便打算主動出擊,側著頭湊了上去,子衿卻在馬上就要貼上的那一刻扭開了頭,扯開了雁笙寧的手。
子衿低著頭,情緒有些崩潰地說:“對不起,我……我不想。要回去了,出來太久了,他們會懷疑的。”
雁笙寧看著子衿匆匆離去的背影,胸口壓抑著一股氣,他不知道子衿是在害怕還是在害羞,心頭縈繞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直到晚上離開會議室,他倆都沒有再說過話。因為寄宿生是周日就要回校了的,所以其他人離開會議室就直接去附中了,走個幾百米就到,子衿和子佩則要坐車回家。
回去的路上,子衿想了很多,千愁萬緒湧上心頭,卻不知道要告訴誰。他真的挺想去找楊天寧的,然後正麵地和他剛。
父親有權力決定兒子的命運嗎?為什麼不能讓雁笙寧成為一個正常人?龐大的家業為什麼隻能由他來承擔,如果雁笙寧不喜歡從商,強迫他有用嗎?他可以把天辰管理好嗎?
子衿看著公交車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問了旁邊的子佩一句:“這世間的道理都是強者製定的嗎?就算是錯的,弱者也沒辦法反抗嗎?”
子佩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隻能答道:“要麼強者弄死你,要麼等錯的規則反噬殺死強者,要不然沒辦法吧!難道你還想去殺死強者啊?”
子衿:“有沒有讓強者改變想法的辦法。”
子佩:“肯定有啊!但是我要是知道那我早不在這兒了,可能成為某位大佬的座上賓了。又跟雁笙寧鬨哪樣了?突然問這種問題。”
子衿:“我發現真的很難在他不發現的前提下慢慢疏離他。”
子佩:“嗬嗬!那就這樣先吧,反正到時候不分也得分。其實,我瞞了你一件事。”
子衿扭頭看向子佩。
子佩靠在了子衿身上:“雁笙寧他爸爸找完你後也找了一次我。”
子衿瞬間緊張起來:“他跟你說了什麼?”
子佩:“他說希望我勸勸你,彆那麼著急放棄,試著和雁笙寧處下去。”
子衿腦子炸了:“那你為什麼現在才跟我說?”
子佩攤了攤手:“你不是告訴我決定分手了嗎?我支持你分手,他爸感覺不是什麼好人。”
子衿:“是的!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算了,你和楊天寧見麵這件事你要告訴我的。”
子佩笑了兩聲:“哈哈!告訴你有什麼用嗎?你的決定是對的,與其心懷鬼胎的在一起,還不如坦坦蕩蕩地分開,他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你不應該成為捆綁他的繩索,綁他的同時自己也失去了自我。這是你和他的感情問題,在這件事上,沒人能替你做決定,但是隻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支持!”
子衿苦澀地笑了笑:“那我讓你幫幫我吧!如果以後雁笙寧來找我了,你幫我擋擋,我一看到他就心虛。”
子佩拍拍胸膛:“行,以後我罩著你了,有事躲姐身後。”
子衿:“……”
糾結了一夜,雁笙寧覺得子衿的反應著實古怪,打算去找他問清楚他到底乾嘛了,時間選在了升旗儀式之前。
子衿一來到操場雁笙寧就拉住了他。
雁笙寧:“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子佩一下子擋他前麵了:“有什麼事問我也一樣的。”
雁笙寧沒有看子佩:“是私事。”
子佩直接伸手打掉了雁笙寧抓著子衿的手:“他身體最近有些問題,希望你彆急,急了受傷的也是他,有什麼事等有時間來問我,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
子衿:……你的謊話真的是張口就來啊!
雁笙寧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從憂鬱變成了擔憂,看著子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子衿則全程低頭,被子佩直接拉走了。
由於當初雁笙寧和子衿的線是子佩牽的,所以雁笙寧對她一直心存敬畏。
而且,雁笙寧從子衿對子佩的態度中也可以看出,子佩是絕對惹不得的。惹了子衿最多就是哄回來就好,惹了子佩就等著被子衿捶死吧,連哄的機會都不會有。
雁笙寧雖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但是每當他鼓起勇氣想去找子佩的時候,卻又怕彆人會傳閒言碎語。
他在班上很少很少主動跟人說話,在大家眼裡跟他說話最多的就是子衿了,也幾乎隻有子衿跟他說話,大家不懷疑是因為子衿對誰都很熱情,作為前同桌,跟雁笙寧多聊幾句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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