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利箭般刺目,天空恰似被精心擦拭過的藍寶石,湛藍而澄澈。
蘇朦月將手舉至眼眶上方抵禦陽光,極目遠眺,不遠處的房屋宛如點點繁星,錯落有致,看上去仿佛是一個靜謐的村落。
蘇朦月滿心歡喜地向前狂奔,然而,漸漸地,她察覺到一絲異樣,於是放緩了腳步。
村道上空空蕩蕩,宛如被時間遺忘的角落,村裡也是萬籟俱寂,不同尋常。
她走到一間屋子前,門上仿佛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歲月塵埃,蘇朦月隻是輕輕叩了一下,門應聲而倒的同時揚起了漫天的灰塵。
屋內的家具琳琅滿目,隻是和木門一樣,早已被塵埃淹沒。
這裡顯然早已無人居住,然而,看上去這家人似乎並非是搬走了,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完好無損,包括臥室裡的被褥。
蘇朦月緩緩走出屋子,隨後又檢查了幾間,皆是如此。
“荒村?”蘇朦月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內心頓時慌亂起來。
她再次拿起手機,顫抖的手指按下了蘇圍城的號碼,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了蘇圍城小心翼翼的試探聲:“朦月?”蘇朦月幾近無法抑製內心的喜悅,迫不及待地問道:“哥,你去哪裡了?”
經過一番交談,蘇朦月了解到,蘇圍城當時停好車,下車之際,明明腳下踩著堅實的土地,然而,那土地卻如流沙般,緩緩地將他吞噬。
待他回過神來,已然置身於一座古老的宅院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察覺自己的上衣短袖不知何時已不翼而飛。
炎炎夏日,屋內的氣溫卻低得異常,仿若置身於僅開了16度的空調房中。
他在宅子裡尋覓許久,始終未能找到出口,這座宅院規模之大,超乎想象,從樓上走廊俯瞰,能看到樓底有一座花園。
雖說是花園,實則早已雜草叢生,唯有一口水井四周光禿禿的。蘇朦月告知蘇圍城,她誤闖了一個荒村,蘇圍城極有可能也在這個村落之中。
她囑咐蘇圍城繼續找尋出口,而她則去尋找這座古宅,與之會合。
掛掉電話後,她便在這村子裡胡亂地奔走。
一座規模頗大的古宅,理應十分醒目,然而她顯然低估了這座荒村的廣袤。
“喂!”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驀地傳來,驚得蘇朦月身形一晃,險些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她循聲望去。
“這邊!”
蘇朦月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一座小屋,一個滿頭白發的小女孩,僅露出一顆腦袋在窗邊。
那窗子極小,中間豎著一根根木頭,宛如防護欄一般,看上去猶如監獄。
“快過來!”小女孩呼喊著,蘇朦月移步上前,滿臉戒備地凝視著小女孩。
“不必害怕,我不是本村的原住民,隻因某些變故被囚禁於此。”
見蘇朦月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她又繼續說道:“你不可能孤身一人至此,想必你定然有一位親生的哥哥或弟弟吧。”
小女孩就像遊戲裡引導新手的npc一樣一直不停的解釋著,蘇朦月完全插不上話。
小女孩也記不清楚到底有多久了,她也記不清自己已經看過了多少個春秋交替,她就一直在這個屋子裡待著,等著外人的來到。
這個村子名叫緋月村,因為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在村子裡看到的月亮是血紅色的,而這個特定的時間就是在儀式成功之後。
全村人都患了一種名叫赤目的病,就字麵意思,但這個病遠比字麵意思殘忍得多,當村民發病的時候滿眼都是彤紅的,這彤紅會從眼睛開始蔓延,隻需片刻功夫整個身體都會染上那刺目的紅,此時發病的那個人渾身都會變得冰涼無比且極具攻擊性。
曾經就有發病者險些屠村,那一夜整個村子就猶如地獄,正常的村民試圖殺死發病者,但發病者似乎不覺疼痛,傷及要害也不會死亡。
就在村民們命懸一線之際,一個女人及時出現,用她帶來的一麵銅鏡鎮壓住了發病者,她喚此物為“厭心”。
她告訴村民們,赤目病沒有辦法醫治,但可以壓製住。
方法有些繁瑣,需要先挖一口井,這口井的要求是深不見底,這口井起名為“澤”。
在底部需要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而這個空間為“淵”。
之後每五年找一對兄妹或者姐弟,女方稱為“月侍”,男方稱為“牢”。
由“月侍”親手將“牢”推入“澤”落入“淵”之中,當月亮變成紅色之時說明儀式成功了。
但最重要的一個細節千萬不可忘記,需要把“牢”的貼身衣物掛到樹上,不然“牢”會在“淵”之中生出冤魂。
人們就在儀式的作用下安居樂業了好些年,直到有一年的儀式發生了意外失敗了。
村民為了感謝這個女人,將女人選為村長,原村長早已死在發病者的斧頭之下。女人讓村民在後山建了一座很大的宅子,起名“月蝕殿”,還把村民一直稱呼的“後山”改名叫“蔽日山”,而“澤”和“淵”就建在月蝕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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