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同時笑出了聲。
笑聲清朗，像是打破了某種無形的屏障，瞬間將先前那咬文嚼字的氛圍衝得七零八落。
也是不演了。
紀念笑得前仰後合，指著林恩道。
“四九，你剛才那副模樣，活像個老學究，還‘曾經滄海難為水’呢！”
“怎麼，是不是跟東海那頭老龜學的？整天搖頭晃腦，滿口酸詩！”
林恩也被她逗樂了，故作無奈地攤手，“我這可是正經的龍族風範，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酸詩？”
“再說了，念念姑娘剛才不也‘千江有水千江月’嗎？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
“得了吧，你這風範我可學不來。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藍眼淚確實美得不像話，要不是你在這兒裝模作樣，我差點就信了這是天上掉下來的星河。”
紀念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抹了抹眼角道。
“裝模作樣？”
“我可是真心實意地給你講典故，你倒好，一句‘且住’就把我打斷了，早知道你這麼不解風情，我就不費這口舌了。”
紀念撇撇嘴，故作不屑：“誰要聽你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美景當前，當然是看風景要緊，再說了，你那故事講得還不如鮫人聖女有趣呢。”
林恩聞言，故作委屈地歎了口氣。
“唉，看來我這帝君的名頭是白當了，連個鮫人聖女都比不上。念念姑娘，你可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紀念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又笑了起來，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彆演了。你這心要是這麼容易傷，早就碎成渣了。”
林恩抓住她的手指，輕輕握在掌心，眼中帶著笑意。
“那念念姑娘可得好好護著，彆讓它碎了。”
“哼，少來這套，我可不上當。”
紀念臉上一熱，抽回手，故作鎮定地彆過頭去。
兩人笑鬨間，海風輕拂，帶著淡淡的海鹽味，仿佛將所有的沉重與複雜都吹散了。
藍眼淚的光芒早已褪去，但那份美好卻留在了心底。
“其實……剛才那些酸詩，還挺好聽的。”
林恩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要不要我再給你念幾句？”
“彆彆彆，我可受不了，你還是留著給鮫人聖女聽吧。”
林恩搖頭失笑：“念念姑娘，你這是吃醋了嗎？”
“誰吃醋了？我隻是覺得，你這張嘴，還是少說點話比較好。”
林恩故作委屈地歎了口氣。
“唉，看來我這帝君是越來越沒地位了，連話都不讓說了。”
“行了，彆貧了。”
紀念忍俊不禁，伸手推了他一把，“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不過回去之前，我得先問你一句……”
“什麼？”
“下次還來看藍眼淚嗎？”
紀念抬頭看向他，眼中帶著笑意。“看你表現吧，要是再這麼酸，我可就不來了。”
“那我可得好好改改，免得錯過了與念念姑娘共賞美景的機會。”
“………”
紀念忽然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林恩，語氣輕描淡寫道。
“四九，我玩累了，想休息了。”
林恩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瞳孔驟然收縮。
他太了解紀念了。
她從來不是那種會因為玩累了就喊停的人，對方精力旺盛得像個小太陽，無論是晚上玩還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