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笛和陸曼正在聊天,看見宴霜已經睡醒,拿起一份食物和一個水壺,站起來朝他走過去。慕幽笛的印象中,宴霜依舊是貝勒府的那個翩翩少年公子爺,金貴得很,怕他吃不了苦。
她把食物和水遞給宴霜,交代道:“吃點東西吧,等下還要趕路去火車站,上了火車就能好好休息,你先忍一忍。”
“火車?”宴霜很驚訝,伸手接過食物和水壺。
他以為卡車會帶著他們一路南下,也就可能去河南一帶,沒想到中途還要換火車,這說明他們要去的地方比他預想的要更遠。
宴霜打開油紙包,裡麵是兩個蔥油餅,他餓了一天一夜,兩個餅被他三兩下就吃掉。
他狼吞虎咽,嚼吧嚼吧就囫圇咽下,又打開水壺咕嚕咕嚕灌了小半壺,腹中才不那麼饑餓。
吃飽喝足,宴霜問慕幽笛:“其他車和人呢?”
慕幽笛低聲說:“他們有其他任務,提前離開了,我們也臨時改變行程,不回總部,先去一趟廣州。”
“廣州?是有新任務嗎?”
宴霜猜出她的身份後,自然而然就會想到,車隊突然改變行程應該是臨時接到任務。不過這些已經涉及組織機密,他也隻是下意識隨口一問,並沒有深入打探的意思。
慕幽笛‘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忽然想起什麼,叮囑他:“如果我不在,驍豫龍來挑釁你,不要和他硬碰硬,避其鋒芒,等我回來處理。”
宴霜點頭,他並不是愛惹事的人,那個驍豫龍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而且他已經咂摸出味來了,這組人各懷鬼胎,關係並不和睦友好,他可不想招惹這些人。
二人在車旁聊天,不遠處,驍豫龍瞥一眼談笑的兩人,目光晦暗不明。他對身旁的人低語幾句,那人點點頭。
片刻後,司機招呼所有人上車。
卡車再次出發,在平原上快速前進。
相比昨晚在崎嶇山路的顛簸,今天的一馬平川讓宴霜鬆一口氣,他可不想把吃進去的東西再吐出來。
卡車帶著他們又連續奔波了一天一夜,第三天下午才到達火車站。
宴霜扶著自己快散架的腰,跟在慕幽笛身後慢騰騰下車。
下了車,他才發現這是一個貨運火車站,整個火車站裡除了貨,隻有他們一群人。
他聽到背後有聲音,回頭一看,就見驍豫龍指揮幾個人陸續從卡車上搬下幾個箱子。
這些箱子他昨天就看見了,箱子上寫著製式型號,他懷疑裡麵可能是槍支彈藥。他想,對於特務組織來說,武器應該是他們做任務的必備工具。
驍豫龍下車時正好對上宴霜的目光,他森森一笑,伸出手,對宴霜比劃了一個開槍的手勢,嘴型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宴霜見了,皺起眉頭,未及細想,便被慕幽笛拉到身後。
慕幽笛目光冷冷地對上驍豫龍,“你要乾什麼?”
驍豫龍跳下火車,朝兩人走來。
他走到慕幽笛的麵前,瞥一眼站在一旁的宴霜,對慕幽笛冷冷說道:“組織任務是高度機密,他一個外人跟著,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慕幽笛打斷他,“任務的事我有分寸,他一無所知,彆再糾纏他。”
兩人對峙著,一個平靜,一個狠厲,兩人都寸步不讓,誰也壓不住誰,氣氛頓時緊張僵持。
正副組長爭鋒相對不是一天兩天,組裡的人見怪不怪,大家站在一旁冷眼圍觀。其實如果有機會,他們更想在這兩人背後捅上一刀,自己好取而代之。
組織裡向來隻論勝敗,不問手段。他們這些活在黑暗中掙紮的人,隻會比誰的手段更陰毒,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他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光明磊落,人品更不是他們需要具備的東西。
遠處,陸曼和一個列車人員走出來,說了幾句話,轉身走回來時,發現氣氛不對,見慕幽笛和驍豫龍兩人互相對峙,頓時沉下臉,冷聲喝道:“這種時候你們還想著內訌?好啊。”
說著,她從腰間拔出兩把手槍,快速將裡麵的子彈卸下,隻剩一顆,上膛後扔給兩人,說道:“每把槍裡隻有一發子彈,你們隻需把對方的額頭射穿,如果誰讓對方活著,我就把誰殺了。”
周圍冷眼旁觀的組員們頓時暗中竊笑,巴不得他們兩敗俱傷。
驍豫龍恨極了慕幽笛,但他不敢頂撞陸曼,她代表了陸部長,這裡的一舉一動,她都會彙報上去,難保她不會給自己穿小鞋。再者,他知道陸曼是個表麵溫和,手段陰狠毒辣的女人,而且身手不比慕幽笛差,組織裡唯一讓她另眼相待的隻有慕幽笛,其他人她並不放在眼裡。
驍豫龍不傻,看了陸曼一眼,陸曼這是有意袒護慕幽笛,這種看似公平的比試,實則自己必敗無疑。全組上下誰不知道慕幽笛用槍如神,是組織裡唯一百步穿楊的人,跟她比槍法,自己還不如直接認輸。
驍豫龍眯起眼,眼角餘光瞥見其他組員看戲的表情,知道現在不是跟慕幽笛起衝突的時候,他強壓下怒意,這口惡氣隻能等以後再找個機會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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