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浪人被殺的案子瞬間搶占了報紙的頭版。
但詭異的是,整個案子沒有目擊者,甚至連周邊的居民也不願意作證,大家保持緘默,報紙上也隻是將警察和法醫的話術重複一遍,沒有太多其他信息。
宴霜躺在床上,手上拿著報紙,看到‘一擊斃命’四個字,他下意識就想到了慕幽笛。
慕幽笛消失了。
他派去跟蹤慕幽笛的人回來彙報,說旅館房間裡空無一人。
宴霜知道,如果慕幽笛想躲起來,沒人能找到她。
叩叩叩——
宴霜轉頭看去,就見書婉儀站在房門外。他連忙放下報紙,說道:“四嫂,快進來。”
他清楚書婉儀的來意。
書婉儀對他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看到報紙,書婉儀遲疑了一下,問他:“那天,你和慕幽笛在西餐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梅香她,她是不是慕幽笛?慕幽笛是不是已經......死了?”
宴霜看到書婉儀焦急的神色,想了想,說:“梅香是梅香,慕幽笛是慕幽笛,梅香死了,慕幽笛沒有死,不過她走了,消失了,我找不到她。”
啊?
宴霜的話,書婉儀不是很理解,什麼叫梅香是梅香,慕幽笛是慕幽笛,梅香明明就是慕幽笛啊,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慕幽笛沒有死的這個消息讓她舒了一口氣,暗暗放下心來。不然,她會內疚一輩子。
書婉儀想起自己的來意,說道:“六弟,我和宴澧決定明天回上海,船票已經買好了。”
宴霜一愣,“你們明天就走?不多待一段時間?”
書婉儀搖搖頭,“報社催我回去,宴澧的銀行那邊情況也差不多。”
宴霜有些不舍。
這時,一個女傭腳步匆匆地走過來,看到宴霜和書婉儀在聊天,急忙說道:“六爺,周先生和郭先生來了,在客廳等您呢。”
周宏儒和郭助理?他們來乾什麼?
書婉儀聽到有貴客,知道宴霜事務繁忙,不再耽誤他時間,連忙起身離開,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宴霜在女傭的幫助下慢慢下床,換上正裝,走出房間,下樓去見一見那兩人。
他頹廢受傷的這段時間,周宏儒三人和郭助理就不再登門,如今他們二人不請自來,應該是為了四哥身後的那個爛攤子吧?
他邊下樓,邊思考著。
周宏儒和郭助理坐在沙發上,兩人正一邊品茶,一邊輕聲聊著什麼。
宴霜下樓走過去,朗聲道:“周先生,郭先生,有失遠迎。”
兩人聞聲,轉過身,視線落在宴霜受傷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周宏儒開口道:“金兄不必客氣,聽聞你受傷,我們特意來看望,你傷勢如何?”
宴霜知道他們上門,肯定不會隻為看望傷情那麼簡單,他不動聲色道:“勞二位先生掛心,一點小傷,不礙事。”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郭助理看他一眼,試探性地問道:“宴霜兄,令兄的事務,你有興趣參與嗎?”
宴霜沒想到郭助理如此直截了當,他猶豫了片刻,搖搖頭,“我不熟悉四哥的事務。”
他沒有直說不感興趣,而是說不熟悉,言外之意,就是可以試試。
郭助理和周宏儒對視一眼,看來宴霜的想法轉變了。
他們之前探過他的口風,宴霜一直對他四哥的事務很抗拒抵觸,如今再次提及,他的態度竟然有了鬆動,這讓兩人十分疑惑。
麵對周郭兩人眼中的狐疑,宴霜沒有解釋。
其實令他轉變態度的隻有兩個字:權力。
他想擁有權力,他要讓那個女人回到他的身邊,他要把慕幽笛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既然他有意接手,那麼這事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