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職典禮演講結束後,嘉賓們紛紛上前給宴霜道賀。
島田雄義冷眼看著春風得意的宴霜,麵沉如水,他並不打算上前道賀,他今天來,隻是想找出那個叫慕幽笛的女人。
他一低頭,就看到那根黑金色拐杖,而這根拐杖就是慕幽笛擊穿他腳心那兩槍的‘禮物’,他積極複健,雖然可以行走,但無法健步如飛,依然需要拐杖支撐。
而且每逢陰雨天氣,他四肢隱隱作痛。他恨透了那個女人。
上次讓她跑了,這次他繼續守株待兔,他不相信金宴霜的就職典禮,她不出現。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金宴霜的妻子,竟然不是慕幽笛,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管家,看到那女管家腹部微凸,島田雄義勾起唇角,嘲諷一笑。
宴霜正在跟前來道賀的嘉賓從容周旋。
他端著酒杯,嘴角噙著得體的微笑,舉手投足間儘顯新貴‘六爺’的氣質。然而,他的目光卻總是在不經意間,一次次掃過全場嘉賓,像是在人海中尋找著什麼。
他的身側,妻子沈玉致笑容溫婉,始終寸步不離地跟在宴霜,而他的另一側,王靜雲也勾著他的手臂,‘宴霜哥哥’叫得親熱。
沈玉致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王靜雲,看似平淡,卻帶著淩厲,她警惕著每一個試圖靠近丈夫的鶯鶯燕燕。
宴會上確實有幾個膽大的名媛嬌笑著上前敬酒,眼神媚態橫生,但宴霜隻是客氣地應對,他的心思,顯然不在此處。
宴霜環顧宴會廳的視線與島田雄義的目光相遇,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互碰撞,霎那間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抗衡。
宴霜眯起眼睛,可當他的視線慢慢移向島田雄義的身邊人時,他愣了一下,瞳孔微張。
陸曼?!
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在島田雄義的身邊,他們......
陸曼顯然也注意到剛才島田雄義和宴霜的眼神,她看向宴霜,微微一笑,輕輕揮了揮手。
宴霜也朝她微微一笑,紳士地點點頭。
島田雄義見狀,冷哼一聲,甩開陸曼的手,轉身離開。
陸曼隻能歉意地朝宴霜擺擺手,跟著島田雄義離開。
宴霜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隻不過陸曼出現在武漢,甚至出現在島田雄義的身邊,讓他十分驚訝。
宴霜的目光再次逡巡著宴會廳,這次,他看到角落裡的李探長,而李探長正在跟一個中年胖男人低聲交談著。
李探長察覺到宴霜的視線,抬眼看向他的方向,朝宴霜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嘴上卻小聲說道:“他在找你。”
顯然那話是對旁邊的‘胖男人’慕幽笛說的。
慕幽笛抿著唇,視線緩緩轉向舞台聚光燈下,被眾星捧月的那個男人,低聲冷冷地回他:“你看錯了。”
李探長無奈地笑了笑。“他從就職演講開始,那眼神一直掃蕩整個宴會大廳,就算跟前去道賀的人聊天,那眼神也沒有停止過搜索某人。”
他轉頭看向慕幽笛,“你,真的不過去道賀嗎?”
“不必了,他不缺我這句祝賀。”慕幽笛的視線忽然間對上宴霜投來的目光,她立刻躲閃轉頭,看向彆處。
李探長看著他們兩人那彆扭的模樣長長歎息。
慕幽笛不願意過去道賀,他不能強求。
最終,李探長還是獨自一人走上前去,向宴霜道賀。
他朝宴霜伸出手,“祝賀你榮升新職。”
“謝謝。”宴霜微笑著跟他握手。
兩人寒暄了兩句,宴霜的目光卻似有若無地掃過宴會角落那個一直安靜得有些異常的“胖男人”。
宴霜問李探長:“與你同來的那位先生......是誰?我能有幸認識他嗎?”
呃......
李探長轉身看向慕幽笛,“他......他是我警局同僚,為人木訥,不善交際。”
“噢......”宴霜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胖男人’身上,剛才對視時,那躲閃的眼神,宴霜抿起唇。
慕幽笛能感覺到宴霜那審視的目光,她下意識地微微側身,看向其他地方,舉起酒杯,抿一抿,掩飾此時的心跳如擂鼓。
宴霜眼底閃過一絲疑慮,這胖男人的舉動和眼神,實在太過刻意,就像刻意回避他的注意。
宴霜眸光一閃,他知道如果慕幽笛來的話,不可能原貌現身,肯定是偽裝成其他人。
那個人......會不會是她?
宴霜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慕幽笛的方向,腳步一動,緩緩朝她走去。
“六爺,您要去哪?”沈玉致被宴霜離開的身形往前一扯,整個身體踉蹌一下,頓時發出‘啊’一聲驚叫。
那聲音讓宴霜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沈玉致,見她臉色蒼白,忙問道:“傷到哪裡了嗎?”
沈玉致搖搖頭,“沒有。”話雖如此,但她臉色蒼白,顯然受到驚嚇了。
宴霜扶著她,“這裡人多,免不了磕磕碰碰,你身子重,少走動些,我讓人送你去休息,等下我們一起回去。”他招呼女傭過來,扶沈玉致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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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致並不想離開宴霜,她想時刻跟著,不然宴會場上那些鶯鶯燕燕就有機會黏上來了,可是六爺的話她不敢不聽,隻能皺著眉頭,不甘不願地離開。
王靜雲見沈玉致離開,她再次上前挽住宴霜的胳膊,“宴霜哥哥。”
王欽海雖然有意讓女兒跟六爺親近,但是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拉拉扯扯,對於女兒家來說,有失清譽,他急忙將王靜雲的手扯下來,拉到一旁,陪笑道:“六爺,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趕緊去招呼貴賓。”
他轉頭訓斥王靜雲,“這是什麼場合?彆耽誤六爺的事。”
王靜雲嘟起嘴,不情不願地被王欽海拉走。
李探長站在一邊津津有味地看戲,他是看明白了,這王家小姐喜歡宴霜,沈玉致防著王家小姐,但李探長心裡清楚,宴霜心裡恐怕隻有慕幽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