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河岸兩邊忽然亮起一簇又一簇的燈火,一直延伸到遠方天水相接的地方,一眼望不到儘頭。
就著這些光,即墨初靜才徹底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那株彼岸花就盛開在自己腳邊,也是河水朝向自己的這頭的引魂之花,而它的後麵由兩排燈火構成了一架不知通往哪裡的橋。
但沒有橋麵,也就是僅僅是水中的燈火勾勒出類似可以通過的路而已。
這就又令人頭痛了,好像皇帝的陵寢,還要過五關斬六將。即墨初靜無比鬱悶。
深呼吸冷靜了一會兒,即墨初靜蹲在岸邊觀察這些燈火,才恍然發現這些全部都是發光的彼岸花。
一株又一株的彼岸花充當了這河麵上的河燈,照亮了這條不歸路。
“果然不負引魂之名啊!”即墨初靜望著這畫麵不禁感歎道。
“咦,那是什麼?”隻見河中心有一圈一圈的漣漪微微泛起,這是最開始的時候首先亮起的光,但後來被河岸花燈蓋過了光芒,轉移了即墨初靜的注意力。
此時靜下心仔細觀察花燈照亮的河麵時,才堪堪發現那裡有一絲的不同。
即墨初靜看著那團微弱的光暈,不知怎得就想起了她夢中的那朵紫金花,還有她來到這裡的罪魁禍首,那朵快要透明的花骨朵兒。
一樣的奄奄一息,一樣的能量缺失,一樣的讓她的心中泛起波瀾,也一樣的讓她無端的生出一絲悲傷。
她想去看看,甚至,想救它。她就是覺得它在呼救。否則她不會遇到一次就出手輸送一次靈力。
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況且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數,是她的責任,她的每一個經曆都是她成長的必經之路,所以她想要遵從本心。
要是賭輸了,這裡都出不去的話,又何談救妹妹,找爹媽還有哥哥?她回來這個世界的意義也就所剩無幾了。
即墨初靜看了看岸邊在她身上蹭蹭的黏人花,把剛才擦破的手指傷口繼續弄破加深,然後輕輕的撫上了這朵花的花心。
“花花呀,我想去看看那裡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對嗎?”即墨初靜溫柔的說著。
彼岸花蹭蹭的舒適身形突的一頓,然後從花心伸出一根細小的絲線,伸到即墨初靜的傷口處。
那些往外滲的血很快就消失殆儘,彼岸花的周身光芒也更耀眼了一些。
彼岸花沒過一分鐘就收回了那根花絲,而後用自己較大的花瓣輕輕碰了一下即墨初靜的傷口,傷口立即愈合了,恢複如初,光滑無比。
即墨初靜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就將嘴巴張的更大。
隻見彼岸花將自己無數條細長的花絲迅速的伸出,將即墨初靜的兩條腿分彆包裹了起來,就像給即墨初靜穿上了一雙紅色的靴子。
但彼岸花並未隔斷花朵和鞋子的連接,可能為了安全,又可能為了保持能量的輸送而維持這個狀態。
即墨初靜的喜悅不言於表,她嘗試抬起一隻腳緩緩踏向岸邊最近的河麵,用了用力。
果然,這是彼岸花為了讓自己能過去的辦法。
她的腳下仿佛是土地一般,踏在上麵如履平地。
即墨初靜快速的向著河心那已經成了一小簇弱光的地方走去。
為了能更快的回來,不讓彼岸花能量耗儘,也為了能抓緊時間救下它,好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
這一路走過,即墨初靜內心焦急無比,但依舊小心翼翼,保持極高的警惕。
越接近那簇光就越感受清晰:它的難受,它的思念,它的呼喚……
不知不覺即墨初靜被它影響,又是淚流滿麵。
終於走到了光簇的麵前,那裡是一顆極小的花骨朵兒,已經隻剩下拇指大小了,花頭和指甲差不多。
透明的白光中隱約閃爍著紅,點點紫光黯淡無比。
即墨初靜的淚水墜落,正好落在這朵小可憐的花心,花兒身上的光芒開始快速的閃爍。
雖然還是那麼黯淡,但是卻像跑馬燈一樣不斷在白、粉、紅、紫、黑、金中變換不停。
花兒小小的身子在不停的搖擺,仿佛要尋找什麼。
即墨初靜感到了它的急切,它的喜悅……
此時它的狀態就是耗儘能量來尋找它在乎的什麼,已經顧不得自己是否還能存活了。
即墨初靜急忙蹲下身子,手剛要調動木元素,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靈力儘失……
即墨初靜焦躁不已,她感覺的到,如果再不給它輸送能量,它一定會死的。
雖然隻是一朵花而已,但是她的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讓它死,千萬不能讓它死。
至於它死了會怎樣?即墨初靜不敢想,一點都不敢。
她顫抖的手撫摸著花苞,淚水不停的跌落在它身上。
即墨初靜無力的恨自己為何如此弱小,連一朵花都救不了。
花苞從即墨初靜碰到它的那一刻就不再搖擺和閃爍。
它靜靜的貼著即墨初靜的手心,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溫和,仿佛在說,它已經圓滿了,死前還能等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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