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小二將東西端了上來,剛擺好,聽那人問道:“為何此處多以藍色飾彩?”
小二嘿嘿一笑,道:“客官是第一次來吧,這位爺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等小的說完怕是您的菜都涼了。”
“但說無妨。”男子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這位爺出手真闊綽,既然您不嫌棄,那小的就絮叨絮叨。”小二頓時喜笑顏開,取了銀子放在口中輕咬,確認是真銀無疑,將其揣入懷中。
“在兩百多年前,這裡還隻是一個小村莊,有一日,一群邪魔妖怪跑來此地殘殺村莊百姓,以人為食,正當絕望之際,有一藍衣仙子下凡,手中禦劍,霞光附著於劍身,不消片刻,便將那些邪魔妖怪殺的四處逃竄!有一邪魔眼見打不過又逃不過,連連跪地求饒,謊稱自己剛來沒殺過人,您猜後來怎麼著?”那小二好似在說書,說得抑揚頓挫。
男子抬頭看了眼小二,一言不發。
看到他樣貌,小二卻怔住了,好俊美的一張臉,長眉入鬢,鳳目長睫,便是女子也少有這般美色。
“後來呢?”
小二這才回過神,伸手撓了撓頭,憨笑一聲:“嘿嘿,後來啊,後來那仙子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把那邪魔殺了,一個都沒放過!那些受了傷還沒死的人,都被治好了,活下來的人們開始傳頌她的善舉一傳十十傳百,人們慕名而來,往來的人多了,便有行商在此停留,開設商鋪做買賣,久而久之,人就更多了,藍仙城之名就是由此而來。”
“你如何知曉這麼多?”男子許是不信,問道。
“不瞞這位爺,小的家中祖輩正是村莊中人,曾曾祖母有幸能親眼見過藍仙子。”
男子又問:“那你可知藍仙子去了何處?”
“您也不是第一個問這話的,但凡外來行客聽了藍仙城由來的,無不詢問。”小二聞言也不覺奇怪,伸手指向前方那座山,“喏,就在那座山,那山本來叫安祁山,現如今也改名叫藍祁山了。”
旁邊還有幾桌客人,有一桌同是外來客,將二人所說的話儘數聽了去,皆是不信:“小二你莫不是在誆我等,仙子的去處豈是你能清楚的?”
“小的祖輩親眼瞧見藍仙子飛上那座山了,你若是不信,大可登山一試。不過至今為止,也從未有人能成功登上藍祁山山頂,世人都說是仙子布下了陣法,無仙緣者不能登頂。”
那幾人將信將疑,道:“好,待吃完立馬動身。”
男子聽罷,又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站起身從窗戶躍了出去,
眾人驚呼,見其身輕如燕,飛簷走壁,不一會便沒了影子。
“這是哪位大俠!”
小二先是訝於他武功了得,看了看桌上分毫未動的好酒好菜,又道:“可惜了,求仙緣也不急於一時啊。”
又有人問:“小二,你也去過?”
小二取走銀子,低頭利落的收拾殘桌,回道:“去過的,小的無仙緣。”
沒人注意到,在其底下的眼眸中,一縷興味一閃而過。
有一馬車自城外行進城內,街道擁擠,那馬車也不減速,反而快馬加鞭,驚得人們紛紛避讓。然人能避,攤不能,有人不小心撞翻了販攤,果蔬滾落在地。
“你們沒長眼睛啊!撞倒了我的菜就跑?站住!彆跑!”小販氣的追在後麵一陣叫罵。
前方有一小童站在路中間,看見直直衝來的馬車,嚇得撲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