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事兒真多。”
張掌櫃瞪了蘇苗苗一眼，然後對賬房說。
“你去給我拿四千兩銀票來。”
賬房麵露窘迫，他靠近張掌櫃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夫人昨天剛取走兩千兩銀子，現在咱們最多隻能拿出兩千五百兩銀子。”
“唉，夫人什麼時候取錢不行，非要在我要用錢的時候取。”
見張掌櫃歎氣，賬房問。
“用不用我現在去錢莊取錢，不到一刻鐘就能取回來。”
張掌櫃瞥了賬房一眼，冷聲道。
“不用。”
他存的是定期。
他平生愛財如命，錢這種東西一旦放錢莊裡吃上利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可能拿出來。
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兒把存在錢莊裡的錢取出來，雖然等比試贏了他就能把錢再存回去，但這樣一取一存他損失的太多了，影響他吃利息。
張掌櫃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他把主意打到了王老頭上。
今天這件事和王老脫不開乾係，他讓王老出錢也算是師出有名。
於是他徑直走向王老，恭敬道。
“王老，我夫人昨天把錢取走了，我這兒現在隻能拿出兩千五百兩銀子，你能不能借我一千五百兩？反正她不可能贏，這錢就在那兒放一會兒，比完咱們就拿回來了，你看”
“張掌櫃，你沒錢，我也沒錢，我出來吃飯身上帶那麼多錢乾什麼，你說是吧？你缺錢還是去找找彆人”
從王老說出‘我沒錢’三個字，張掌櫃的臉色就變了。
他收斂笑意，冷聲打斷王老。
“王老，彆以為我不知道，馬車在外邊等你，是因為你在我這吃完飯之後要去城西買地。”
言下之意是王老是要去買地的，身上不可能沒錢。
王老微微蹙眉，他怪自己是個藏不住事兒的，要不是他嘴巴太快，啥都往外咧咧，彆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帶著錢要去買地。
他麵色微變，垂眸說。
“張掌櫃，不是我不幫你，主要是我二百兩定金都給了，這些錢雖然在我手裡，但其實已經跟我沒啥關係了，我家婆娘就在家等我拿著地契回家，這要是出了岔子，我家婆娘準把腿打折，兄弟你大家大業的，你也體諒我一下。”
王老出了名的怕媳婦兒，隻因他是倒插門，如今他擁有的一切都是靠媳婦的娘家，在那個家裡向來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不管他在外邊多麼風光，多麼橫行霸道，回到家裡照樣得給媳婦兒洗腳，不把媳婦兒伺候舒服了，媳婦兒就把他吊到房梁上打。
他媳婦很看中要買的這塊地，如今這塊地他手裡出了岔子，他被媳婦打斷腿都是輕的，所以他是真怕。
可張掌櫃偏偏不放過他，湊近他問。
“王老，你難道就不想挫挫這一家子的銳氣嗎？要不是因為你，也不可能鬨成現在這樣，我現在受的這些，有一半是幫你扛的，我都這樣了你要是還不領情，連這點小忙都不幫我，不光今後咱們的關係沒法處，今天這事兒你也自己解決。”
張掌櫃的語氣裡帶了威脅的意味，他又說。
“王老，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要是拿不出四千兩銀子，這個鬼精的小丫頭肯定不會答應做菜，剛才我們倆的賭約就黃了，不出意外他們會立刻過來找你解決之前的事，到時候你還能這樣悠哉悠哉的吃著雞爪子看熱鬨嗎？如果到時候我再落井下石一波，你覺得你招架得住嗎？”
等張掌櫃的話說完，王老已經滿頭大汗了。
王老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