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不斷下跌。
大量的股票綠得發亮。
提前撤場,早已賺腫的鄭鑫榮,自然忍不住幸災樂禍。
叮鈴鈴~
叮鈴鈴~
座機鈴聲響起。
鄭鑫榮瞥了一眼來電號碼。
發現是老朋友何智淼打來的,趕緊接通。
“怎麼樣啊老何?今天又跌得一片綠,都快趕上你腦袋上的綠帽了吧?”
電話另一邊的何智淼,氣得大罵。
“他媽的,你腦袋上才有綠帽呢,你全家都有!媽的!”
鄭鑫榮哈哈大笑。
“哎唷,這就生氣啦?火氣乾嘛這麼大呀?”
“之前我勸你收手,說股災要來了,是誰不聽的?”
“現在一天天的跌得心如刀絞,腸子也該悔青了吧?”
何智淼氣呼呼的說道:“你他媽就彆幸災樂禍了行嗎?提前見好就收,賺了個盆滿缽滿,你就偷偷樂吧你!”
鄭鑫榮嘬了一口雪茄。
“我是把你當朋友,才好心勸你趕緊撤。”
“你信不信,大牛市行情已經結束,接下來是股災而不是熊市!”
“米國的互聯網泡沫破滅影響,會持續很久,而咱們國內國有股的減持,更會讓市場雪上加霜。”
“走著瞧吧,股指肯定跌破2000點算什麼?我認為今年1500點都保不住,你要是不想流落街頭,就趕緊割肉離場吧!”
何智淼重重歎息了一聲後,不輕不重的嘟囔了一句。
“我已經割了!”
聽到這話,鄭鑫榮再次哈哈大笑。
“哎呀老何,你總算開竅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就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過現在割肉好,雖然少賺了幾十個點,但還不至於傷到老本……”
話還沒說完,何智淼就打岔說道:
“行了行了,彆念叨了行嗎?”
“我給你來電話,是問你晚上有沒有彆的安排。”
鄭鑫榮身子後仰,雙腳搭在辦公桌上。
“怎麼著?股市裡虧了錢,就想從牌桌上贏回來嗎?”
“小心沒回一口血,反而再掉一坨肉呀!哈哈~”
何智淼沒好氣的嚷嚷道:“你他娘的就不能彆笑了嗎?老子跟你說正事呢!”
“哦哦哦,那你說,你說!”
鄭鑫榮雖然不哈哈大笑了,但卻依然一臉嘚瑟。
因為他早就勸過何智淼。
與其勞心費神的炒股,還不如把錢投到自己的私募基金躺著分紅。
但何智淼偏不信邪,非得要證明他自己也能炒股賺錢。
如今跌得淒慘痛苦,鄭鑫榮自然忍不住要幸災樂禍。
“你知不知道,肖金驊來天海了?”
何智淼一句話,立馬讓鄭鑫榮笑容僵硬。
肖金驊!
這三個字,對鄭鑫榮來說,重逾千斤。
金融業流傳著一句戲稱。
南有鄭鑫榮,北有肖金驊!
兩人都是金融業內的超級大佬、傳奇人物。
但很有自知之明的鄭鑫榮,卻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和肖金驊相提並論?
肖金驊是什麼人?
燕京市委大院裡出生的肖金驊。
母親是青華大學經管學院的教授,父親是農行燕京支行的副行長。
他爺爺更牛,曾擔任過財政署的副署長。
光是家世背景,肖金驊就甩了鄭鑫榮十條大馬路。
至於教育成長經曆,那更是沒得比。
智商超群的肖金驊,十五歲就特招進入了燕京大學的天才班。
普通人要麼學文科,要麼學理科,他卻是文理雙修。
在校五年,取得了經濟學和計算機學的雙碩士學位。
很多人都以為,像他這樣的天才,又有極好的家庭背景,肯定會進入體製內工作,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將來所取得的成就,一點兒也不比他爺爺差。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進入央行工作不到兩年,居然就放棄了堪稱金飯碗般的工作,下海創業經商,而且還不搞金融投資,而是做起了實體經營生意。
但天才畢竟是天才,何況還有極好的家庭背景。
他靠著代理銷售計算機、打印機等各種國際品牌電子產品,很快便成為了億萬富翁。
有了資本後的肖金驊,開始了一連串的投資,先後投資入股了多家公司並都成功上市。
而這些公司上市之後,作為股東的肖金驊,自然是資產暴增,很快就資產高達上百億。
所以……
當鄭鑫榮豪擲一千多萬,成為天海第一輛勞斯萊斯車主之時。
人家肖金驊卻花幾個億買了一架飛機,成了龍國第一個擁有私人飛機的企業家。
就憑這一點,鄭鑫榮都知道自己和肖金驊,差距很大。
他唯一在心理上,有所安慰的是,九七亞太州金融危機爆發,肖金驊很意外的沒有躲過一劫,資產大幅縮水。
不過這場危機並沒有讓肖金驊就此沉淪,危機過後的兩年,他迅速卷土重來,並趕上了九九年開啟的大牛市。
而且與鄭鑫榮投資股票,靠低買高賣獲利不同,實體投資發家的肖金驊,即便在金融市場也偏向於靠投資獲利。
就像去年,肖金驊就陸續投資入股了多家城市商業銀行,今年又利用監管層對證券行業清理整頓,收購了多家證券公司。
即便肖金驊還沒有進入保險行業,但在鄭鑫榮的心中,肖金驊已經是金融行業神一樣的存在,他的商業版圖之大,根本就不是鄭鑫榮能比的。
哪怕趕上了兩次大行情,躲過了一次大股災,從股市上獲益頗豐,鄭鑫榮也知道自己隻是賬麵財富跟肖金驊相差不大,但未來前景卻遠不如他。
人家手裡既有上市公司,又有證券公司,還有商業銀行。
自己手裡能有什麼?
除了大筆空倉待投的資金,連一家大型企業的股份都沒有。
自己充其量,也就算一個資金量很大的超級散戶。
而肖金驊卻是妥妥的大莊家。
隻要他肯操盤運作,搞錢還是輕而易舉?
所以聽說肖金驊來天海,鄭馨德哪兒還敢翹二郎腿?
從辦公桌上放下雙腿,鄭鑫榮不由自主的身子前傾,好奇問道:
“他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應該剛到不久,現在人就在和平大飯店,我還找人打聽了一下,你猜他這次來見誰?”
鄭鑫榮急了。
“媽的,你還跟我賣什麼關子呀?趕緊說!”
“趙瑞龍!”
何智淼不急不緩的說出三個字。
一聽這三個字,鄭鑫榮彆說蹺二郎腿了。
他連坐都坐不住了。
仿佛真皮老板椅上,突然躥起了一根鋼釘,戳得他一下就站了起來。
“不是吧?他去和平大飯店見趙瑞龍?就那個惠龍集團的幕後老板,漢東太子爺?”
何智淼嗯嗯了兩聲。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倆這一見麵,後麵肯定會有大動作!”
鄭鑫榮怒道:“你他媽這不廢話嗎?沒有大動作,他至於坐私人飛機,大老遠的從燕京飛來天海?”
“況且人家趙瑞龍是什麼人?惠龍集團在漢東省動輒幾億幾十億的投資,跟他媽家裡有印鈔機似的。”
“他倆見麵百分之百是有大生意、大合作,不行,如今熊市來了,炒股賺不到錢還風險大,咱們是不是想個辦法,分一杯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