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燕京西郊,檢查站。
六輛懸掛漢東京州車牌的廂式掛車,逐一通過檢查。
隨後便跟著一輛京牌轎車,駛向西城麗景高爾夫俱樂部。
“肖總,我們已經出發,預計二十分鐘到!”
掛斷電話,鐘小艾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
或許是因為之前創業做生意,被路匪搶過一次。
所以她特彆擔心,這六輛運送新車的廂式掛車也遭劫。
為此,車隊出發前,她就特意提醒。
每輛掛車至少安排兩個司機,全程高速絕不走國道。
每四個小時,司機換班一次,並上報車隊所在位置。
車隊還安排有兩輛隨行的保障車。
一輛越野車用於在前麵探路引導。
一輛皮卡載著必要的修車工具、備胎等墊後。
如今即便車隊已經抵達了燕京,正前往俱樂部。
鐘小艾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此次麗景高爾夫俱樂部的春季私享會,肖金驊花了很大力氣籌辦,邀請了很多嘉賓,可謂是富商名流雲集!”
“大家來參加此次私享會,可不是來打高爾夫球的,除了一起交流探討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品鑒咱們首次公開亮相的陸虎9新車。”
“要是這次運來的新車,發生了任何意外,哪怕隻是一丁點兒剮蹭掉漆,都會嚴重影響大家品鑒新車,進而影響銷售……”
望著前方,鐘小艾恨不得車隊趕緊抵達俱樂部。
由於葉光暉在除夕夜的泄密曝光,嚴重擾亂了新車上市的既定計劃。
趙瑞龍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讓已經曝光了大量照片和視頻,引發了不小討論的新車,提前公開亮相。
當然。
這麼重磅的高端國產豪華車,又豈能隨隨便便就與公眾見麵?
經過趙瑞龍和肖金驊、喬文櫟、鄭鑫榮等合作夥伴商量。
於是便有了這一場嘉賓雲集、高端大氣的私享會。
當車隊抵達俱樂部,肖金驊早已帶著一大群人等候。
為了將用於室內靜態展出的新車,送進一樓大廳。
臨時拆掉了落地窗,用大量的枕木和鋼板,鋪墊出了一條路。
當一輛輛廂式掛車,宛若一條長龍般停下。
最令人期待,也最讓人緊張的卸車環節來了。
“一定要慢!千萬彆急!”
“左右兩邊都看準了再動車!”
鐘小艾還沒開口,倒是肖金驊搶先開口提醒司機們。
這些司機都是跟隨車隊,一路從漢東汽車集團趕過來的。
之前他們已經在試車場,開過無數次這款新車,熟的不能再熟。
但如今為了謹慎起見,一個個也是相當小心翼翼。
生怕千裡迢迢跑來燕京,出發裝車和長途運輸都沒有出事。
結果到了最後卸車,反而把車給剮蹭了。
即便這次六輛廂式大掛車,足足運來了十八輛新車。
確保六種顏色,每輛都有三輛新車可以用於靜態展出或試乘試駕。
當最後一輛新車,也緩緩駛出車廂,穩穩落地……
鐘小艾頓時長鬆了一口氣。
9。
不少第一次見到實車的人,都一個個看直了眼。
肖金驊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實車了。
他根本沒心思,欣賞這一刻的壯美。
像是鑒寶似的,不斷的彎腰俯身、探頭探腦,每一輛車都檢查一遍。
確認沒有任何剮蹭掉漆後,便立馬指揮人,將用於室內靜態展出的車,送進大廳內。
而留在室外停車場,準備給嘉賓們試乘試駕體驗的。
檢查確認狀態完好後,也趕緊套上車衣,並用鋼架搭上了遮雨棚。
在眾人齊心協力的布置下。
很快一樓大廳,就如同成了4s店的汽車展廳。
各種宣傳物料,也相繼準備就緒,工程師們檢查調試每一輛車。
“不錯不錯,打上燈光,漆麵效果看起來就更漂亮、更奢華了!”
忙前忙後指揮的肖金驊,雙手叉腰唇角微揚。
雖然他是很多人眼裡的龍國首富、金融投資天才。
但是去年怒投趙瑞龍一百億,造新能源汽車……
一百億啊!
投資這麼多錢,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雖然泄密事件,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新車上市計劃。
但肖金驊覺得,提前在俱樂部私享會亮相,倒也沒什麼不好。
“肖總,門口崗亭通報,竇建盛來了。”
“竇建盛?我記得他是燕京汽車公司的副總經理,但他好像並不是咱們俱樂部的會員吧?”
“不是,但他說想進來觀摩學習一下。”
“觀摩學習?”
肖金驊冷哼了一聲。
目光立馬掃向大廳內,忙碌的一道道身影。
這次私享會是邀請製的,沒有公開發布任何消息,更沒有通知任何媒體。
如果沒有人泄露消息,竇建盛又怎麼可能知道,這裡要舉辦私享會?
而且從漢東送來的新車,才剛卸下不到兩小時,他人就來了……
“這家夥,消息挺靈通啊!”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讓他進來唄!”
整理了一下衣服,肖金驊不急不慢的來到門口。
雖然心裡很不喜歡竇建盛,但都在京圈混,豈能不給麵子?
況且他竇建盛,還是根正苗紅的‘紅孩兒’,家庭背景不容小覷。
另外,他所在的燕京汽車公司,還是正廳級國營企業。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總經理的他,自然前途不可限量。
肖金驊剛來到門口站定,鐘小艾就匆匆趕來了。
“竇建盛來乾什麼呀?”
“私享會明天才開始,而且咱們也沒邀請他呀!”
肖金驊微眯著眼,看向遠處正緩緩駛來的吉普車。
“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不請自來,顯然不隻是為了先睹為快,看一看咱們的新車。”
鐘小艾重重點頭。
“是啊,距離正式上市也沒多久了,他不至於這麼猴急!”
“管他呢,反正來都來了,就陪他溜達溜達唄!”
肖金驊微微側目,看向其他幾個正陸續趕來的人。
連漢東汽車集團副總工程師都來了。
“你們就不用在這兒等著了,又不是大領導來視察,忙你們的去吧!”
“那個齊總監,麻煩你去放映廳盯著,彆明天嘉賓們都到了,結果宣傳片卻放不出來!”
肖金驊剛支走了其他人,吉普車也緩緩駛抵門口了。
當車停穩,肖金驊和鐘小艾,都並沒有上前幫忙開門。
兩人隻是麵帶職業假笑的默默站著。
竇建盛雖然來頭不小,但還不至於讓兩人阿諛奉承。
而吉普車一動不動,停在兩人麵前好幾秒。
最後還是竇建盛,自己開門下了車。
“老肖!!!”
竇建盛一下車,就指著肖金驊哈哈大笑。
砰的一聲,將車門重重摔上後,伸出右手笑哈哈的走向肖金驊。
“咱倆一晃,得有一兩年沒見過了吧?”
“好像是有挺長時間沒見了,不過這事兒可不能怨我,是老哥你實在是太忙了啊!”
“哎呀,瞎忙,瞎忙而已!”
竇建盛笑嗬嗬的,和肖金驊握完手後,扭頭側身看向鐘小艾。
鐘小艾的父親鐘正國,曾是‘葛老’葛鈞山的得力乾將。
而竇建盛家裡又和葛鈞山關係深厚。
所以竇建盛即便和鐘小艾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熟人。
“愣著乾嘛呀小艾?”
“才一年不見,難道你就不認識你盛哥了嗎?”
鐘小艾莞爾一笑。
“當然認識呀。”
“怕隻是盛哥你如今平步青雲,不認得我這個落魄小妹了!”
竇建盛哈哈一笑。
“瞧你說的什麼話?就算你爸出事了,咱們也是一輩子的好兄妹啊!”
“不過你從紀監總署辭職後,創業不找我幫忙也就算了,怎麼要找單位上班,也不聯係一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