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鬼浮屠和黑玉之間的勾連被切斷,源源不斷彙入黑玉的黑氣也戛然而止。
空中的黑雲停止旋轉,那股原本從背後襲來的陰風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懸於空中的鬼浮屠和黑玉仿佛失去了力量,相繼墜地,它們表麵的光澤也慢慢黯淡下去,兩件寶物突然變得平淡無奇。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的劍招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黑衣人歇斯底裡得大叫,他實在無法理解,殷駿這一劍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傷到他的分身,甚至摧毀了他的玄靈控雙鬼大陣。
殷駿則一臉懵逼,手中的劍依舊高舉。他瞪大雙眼,自言自語,“原來我這麼厲害啊!”
他回想起在永豐城初次遭遇黑衣人時,自己金丹境的一劍被他輕鬆化解。
然而,時隔不久,他步入元嬰境,全力一劍竟已能對他造成傷害,儘管那隻是他的分身。
這種驚人的變化讓他既震驚又疑惑,整個人仿佛被電擊般僵立在原地。
同樣被驚得目瞪口呆的,還有他身後的妘藜蘆和白冰冰。這還是他們認識的殷駿麼?
大陣被破,周邊的厲鬼像失去了主心骨,開始躁動起來。
沒了鬼浮屠的桎梏,各路鬼兵鬼王在閻王的率領下,從陰風鎮外圍深入腹地,清理厲鬼,將他們送回地獄。
“哼,殷駿,我真是小瞧了你。期待下次再見時,你還能給我帶來驚喜!”話音未落,黑衣人的虛影如水波般蕩漾開去,轉瞬間便融入這片夜色,消失了。
“喂!”白冰冰一聲輕呼,才將殷駿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蛤?”殷駿還有一些茫然。
“劍靈幫你的?”白冰冰疑惑地問。
“不,跟我無關。我的力量隨著殷駿的成長而變強。現在就算我跟殷駿聯手,也絕無可能敵過那個黑衣人。”劍靈澄清道。
白冰冰狐疑地盯著殷駿,“難道真的是你?怎麼看都不像。”
殷駿紅著臉大聲嚷嚷,“看不起誰呢,我這難得雄起一次,不行啊?”
妘藜蘆正在思考黑衣人當時的話,被他們在身邊吵吵鬨鬨聲給打斷,她感到有一些無語。
不過,她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黑衣人話語中的線索。於是她問道,“你們還記得那個黑衣人說過,有人進入鬼界企圖渾水摸魚嗎?”
殷駿裝模作樣托著下巴思考片刻,吐出四個字,“不記得了。”
白冰冰一腳踹向他的屁股,不耐煩地說,“你滾,妘姐姐,你繼續說。”
妘藜蘆無奈地看了眼殷駿,繼續說道,“這個黑衣人似乎不是昊天的人。仙界不願被卷入這些世俗紛爭,妖界、魔界你我均能掌控,剩下的天界八大門派也派了人跟我們一同前來,相信他們不會暗度陳倉。因此,我懷疑黑衣人所指的渾水摸魚的人,就是昊天所派。”
白冰冰的雙眼蒙上一層冷意,“妘姐姐言之有理,昊天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隻是我們不清楚,他到底想攪和哪灘渾水,又想摸哪條大魚?”
“那個……”殷駿看他們分析得頭頭是道,欲言又止。
白冰冰正專心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沒好氣地說,“有話快說,彆磨蹭!”
殷駿被嚇得脫口而出,“黑白無常來了。”
白冰冰和妘藜蘆這才注意到,黑白無常已經悄然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與初次見麵時的冷傲不同,這次他們顯得顯得格外熱情,刻意和他們保持了十步距離,恭敬地等著他們交談結束。
見他們已經聊完,黑無常方上前拱手道,“三位俠士,多謝出手相助,幫我們解了厲鬼之危,閻王大人已經在鎮上府衙恭候各位,請各位俠士移步。”
殷駿回禮道,“鬼王大人客氣了,我等隻是略儘綿薄之力,請。”
隨後,三人隨黑白無常前往陰風鎮府衙。
羅浮山。
一中年男子迎風而立,金絲銀發,頭戴鬥笠,身著素紗長衫,臉上斜掛著一條巨大的傷疤。
他的手上還拿著那把斷劍。
“你似乎出手過早了些。”一位身材高大的鬼族之人緩緩走來。
他麵容陰森,雙目赤紅,身著黑色錦袍,頭戴帝冠,腰佩一把鏽跡斑斑的鬼刃,威風凜凜,讓人不寒而栗。
此人便是羅浮山之主,南方鬼帝杜子仁。
“早嗎?差不多了。子仁兄,能否幫我一個忙?”男子收起斷劍。
杜子仁拱手道,“客氣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子仁定全力以赴。”他對這位中年男子充滿敬意。
男子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陰風鎮的方向,平靜地說道,“對他們幾個,隻要不危及生死,請不要出手乾涉。”
杜子仁聞言一愣,眉頭微蹙,“這……您確定嗎?他們此行的路可並不好走。”
男子轉過身來,抱拳道,“有勞了。”
隨後,他破開虛空,徑直走了進去。
杜子仁輕輕歎了口氣,“十萬年前,你身負重任,十萬年之後,還是得靠你啊。”
陰風鎮的府衙已經恢複日常運作,撤離的居民正陸陸續續地回來。鎮上的建築大多都沒受嚴重損壞,這場厲鬼之災算是完美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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