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界的深處,有一座高大的熔爐聳入雲霄。
在熔爐前的大道上,不斷地有魔兵將礦石運進,將殘渣運出。
熔爐正對著一座高崖。而高崖之上,妘藜熵背手而立,紅色鬥篷隨風飛揚,如同一位王者,俯視蒼生,睥睨天下。
“大皇子,周劍祖他……還是不肯。”天魔修哲飛上高崖,拱手稟告。
聞言,妘藜熵無動於衷,反而問道,“修哲,你覺得藜蘆和我相比,誰更有能力執掌魔界?”
修哲稍稍一愣,立馬回複道,“當然是大皇子殿下。”
“為何?”
“郡主雖然聰慧,但畢竟是女兒家,缺乏雄心壯誌和驚才大略。”
妘藜熵並不屑於得到答案,一邊邁開步子,離開高崖,一邊說道,“不,我妹妹隻是沒有我狠。走吧,去會會周劍祖。”
山崖的下方,靠山修建了一座漆黑的宮殿,正對著那座熔爐。
偌大的殿堂,隻在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佳肴。
在方桌的一頭,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正趴坐在桌上胡吃海喝。
方桌的兩邊,分彆站著兩隊魔兵,手持長戟,比肩而立。
血魔封紀站在胖子的身後,見到大皇子駕到,躬身拱手,“大皇子。”
妘藜熵來到方桌前,擺擺手,兩邊的魔兵步伐整齊地退出大殿。
“周叔叔,胃口不錯嘛。”妘藜熵問候道。
周劍祖吃得滿嘴流油,手上還拿著啃了一半的羊腿,誇讚道,“藜熵啊,還彆說,你這裡雖然環境不怎麼樣,吃的東西還真不錯。”
“周叔叔滿意最好,那就多住段日子,我好儘地主之誼。”妘藜熵笑道。
“不行不行,我那打鐵鋪子沒有我,可就關張大吉了。吃完這頓我就得回去了,大侄子啊,下次再來。”周劍祖放下手上的羊腿,用桌布擦了擦手,起身便要離開。
封紀和修哲一前一後擋住了周劍祖。
周劍祖瞥了一眼修哲,看向妘藜熵,裝傻充愣道,“大侄子,這是何意啊?”
妘藜熵慢步來到周劍祖麵前,推開修哲,客客氣氣地說道,“周叔叔,實不相瞞,此次請周叔叔過來,有事相托。這世間,恐怕也隻有你能幫小侄這個忙了。”
“請?我是被封紀和單燼給架回來的好不好!”周劍祖不悅道,“何況要我幫你修那個破爐子,怕是找錯人了。我是鑄劍的,不是補鍋匠。”
“周叔叔過謙了,如果有什麼怠慢之處,我讓他們給你道歉。不過修補煉妖鼎,普天之下,除了周叔叔你,我真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能力了。”妘藜熵說道。
“愛誰修誰修,總之我不修,讓開!”周劍祖一把推開封紀,便朝宮門走去。
當周劍祖怒氣衝衝地走過妘藜熵的身邊,他突然抬手朝周劍祖的後背拍去。
周劍祖雖然成名已久,但畢竟不以硬實力見長,即便已經反應過來,跟妘藜熵對了一掌,還是被震飛出去。
他儘力穩住身形,破口大罵,“混賬!你爹都不敢跟我動手,你個兔崽子長本事了!”
妘藜熵卻不以為意,“我爹是我爹,我是我,給你麵子,我叫你一聲叔,不給麵子,我讓你入土!識趣的,就幫我修好煉妖鼎,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不修!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確定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