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都說了,大家坐在一起詳細談了下特調組下一步的規劃。
聊天的空檔,鐘羽站起身來,引著徐楠去了另一個房間,給她做了筆錄。
徐楠雖然懵懂,但在親耳聽到這些事情之後也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口供是順利做完了,她有些緊張,生怕給自己的朋友再帶來什麼麻煩,緊緊捏著衣角,抬頭仔細觀察著鐘羽的神色。
直到鐘羽將筆帽蓋上,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來:“好的,那麼我就問到這裡,您看一眼,沒問題的話就簽個字吧。”
徐楠這才鬆了口氣,點頭,接過他遞來的口供信息,再三確認自己的確沒多說什麼之後,她才拿起一邊的黑色中性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葉小姐談完,我就送你們回去。”鐘羽拿起那幾張紙,確認無誤後塞進檔案袋,笑著給徐楠倒了杯茶,“那個——你們是舍友嗎?”
“對的。”徐楠以為還是在詢問,點點頭。
“那、那她有男朋友嗎?”鐘羽說完這話才意識到自己的意圖有些太過明顯了,微微抿了下嘴唇,耳尖都有些紅,“沒有的話,嗯,能把她的微信給我嗎?”
徐楠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眸子在他泛紅的耳尖上停留片刻,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這話不應該來問我,鐘警官——若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撮合她與旁人的朋友,那你便想錯了。”
鐘羽在聽到這話時還稍微有些困惑,他輕輕皺眉,並不是在表達不滿,而是的確想不通:“抱歉,我以為……”
“沒錯,有很多朋友會希望自己的好朋友有個靠譜的男人依靠著,有段美好的感情,我自然也如此,”徐楠捏緊手中的中性筆,“可我也清楚,她的誌向遠不在此,若我真的開口撮合了這段感情,便是限製她一生的間接凶手。”
鐘羽懵懵懂懂,似乎理解她在說什麼,又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人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哪有那麼誇張……”
“很誇張嗎?女之耽兮,不可脫也,我知道了她的前十年,自然不想在此時——她最耀眼的時刻帶來一丁點變數,”徐楠打斷他的話,看他有些不理解般的眼神,她有些煩躁,“除非此刻葉彤親口告訴我,她想戀愛,她做好開始新感情生活的準備了,否則我是不會做那個傳話人的。”
這話一出,鐘羽抿了抿嘴:“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去問問她的。”
聽到這話,徐楠才點頭。
她吸收了些舊神的記憶碎片,自然也知道之前葉彤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就因為寄養身份,成了秦家任打任罰的“傭人”,一件逃跑後掛失便會被找回來的“物件”。
一則收養證明,成了犯罪的擋箭牌,斷成了家務事。
兩人原本的謙讓氛圍被這冷不丁的請求和拒絕攪亂,接下來的十分鐘裡,徐楠和鐘羽都沒有再主動開口說話。
這個小房間正是剛才宋隊站著的觀察室,在這裡坐著,能看到大詢問室裡的場景。
幾個領導圍著她坐,聽著葉彤侃侃而談,會議記錄員趴在桌子上記錄著重點,一切都繞著葉彤展開,她在中心,熠熠生輝。
鐘羽突然就明白了徐楠的意思,有些沮喪地垂下頭:“算了,算了……”
不用葉彤拒絕,他也能看出那雙眼睛裡完全沒有情愛,哪怕是在這特調組裡,葉彤笑的最開心的時候也隻是大家一致同意她的決策的時候,最溫柔的眼神也給了這個好不容易被救回來的好朋友。
徐楠看到他頹然下來的架勢,抿嘴偷笑。
她寶的魅力太大了。
但是——偷笑之餘徐楠也很清楚,這個男人說實話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了,能在感情中插入自己的思考,追人也會隱晦的打聽對方的情感狀況,不像很多人那般不管不顧就衝了,給彆人帶來困擾後還要倒打一耙說他自己是個舔狗。
徐楠托著腮,想,自己雖然在這麼回絕了,但自己還是得打探一下葉彤需不需要這份感情的,自己也不能真的仗著和葉彤關係好,替旁人做了主。
事情很快就談妥了。
葉彤起身,打算先目送這群領導離開。
徐楠見狀趕忙站起來,等著那群領導離開後,才跑到葉彤身邊:“回去嗎?”
“嗯,回去了。”葉彤點點頭,看向鐘羽笑道,“還得麻煩鐘警官跟我們說一聲怎麼出去,畢竟我不是很擅長符咒,尤其不懂這些幻化的風水陣。”
“我送你們吧,從這裡出去,還得步行好一會兒才能到公園那條小路上呢。”鐘羽按下心頭的鬱悶,揚起笑來。
“不必了,我記得宋隊給你安排了任務,你安排個人,把我們領到公園那邊就行。”葉彤搖搖頭,客套道,“還是你們的任務優先。”
“那、那行吧。”鐘羽知道這就是婉拒了,四處張望著,想著找個沒事做的送人出去。
“鐘警官,我們順路,帶她倆出去就行。”此時去辦公室交完報告的兔葦正好走出來,看到他的樣子有些為難,便開口說了一句,“正好青梔和她倆坐車子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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