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漂浮四天後,遊輪就返航了。
辛多和湯姆就參加了一開始的那兩場宴會,之後的時間裡除了放放風、觀賞一下美景外,便一直悶在房間中繼續自己的研究。
這讓老裡德爾非常生氣,在回去的路上沒說一句話,但沒有人理睬他。
因為辛多的研究出了階段性的結果。
三人此刻坐在火車的一個包廂裡,目的地是老裡德爾的現居地。
辛多神采奕奕,從包裡掏出一塊巴掌大的印章。印章上用金色線條繪製著很多複雜的圖案,暗黃色的印章搭配著繁雜但富有韻味的金黃色線條,看著很是古樸,且神秘。
“這是?”
“我的研究成果啦!”辛多快活地說,“我們可以通過這個施展魔法。”
說著,她便展示了一下,握住這個印章,另一隻手輕輕揮動了一下。頓時印章前方的半空中浮現一個微弱的火光,火光雖弱但卻照亮了前方。
“這個並非使用巫師血脈中的魔力,而是自身作為通道調用世界上的火元素,再通過這個印章施展出來,”辛多激動地說起自己的發明原理,但說到最後卻沮喪不已,“但不知為何,無論我怎麼嘗試、怎麼修改都隻能有這點效果。”
說著,她還展示了一下其他的效果。調用水元素,便會出現幾滴水;光元素的話隻會出現一個小小的光點;木元素是啥反應都沒有,應該是需要植物;土元素的話倒是出現不少灰塵……
她感覺自己已經觸碰到了什麼界限,但現在的她無論怎樣都打不破,隻能等待一個契機。但誰知道這個契機什麼時候會出現,甚至是會不會出現呢?
湯姆麵色凝重,沒在意這效果的明顯與否,而是聽出了一種可能性——麻瓜使用魔法的可能性。
他瞄了老裡德爾一眼,沒有將這點明麵上點明,準備兩人獨處的時候問問。但老謀深算的老裡德爾怎麼會聽不出來。
老裡德爾眼神閃動,嘴上卻嘲諷道:“那這有什麼用呢?這點火苗還不如打火機,這麼弱的光完全不如手電筒,至於土不過是幾點灰塵罷了……”
辛多氣鼓了臉,這還是頭一次她發明出東西,卻被人批評得一處不是。
於是她氣急道:“怎麼沒用!”她站起身,氣勢洶洶,“這可不一樣,隻要不是魔法絕緣體便都能使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像我們這樣的麻瓜也能使用?”老裡德爾這麼說道。
“對,就是這樣沒錯。”
“這並不奇怪,”湯姆補充道,“很多魔法用具麻瓜都是可以使用的,就比如,”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老裡德爾,“辛多當時救你用的保護罩。”
“但這是不一樣的。”
“沒什麼不一樣,不好用的工具是會被淘汰的,”湯姆下了定論,“正如你說的那樣,這效果還不如麻瓜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打火機。所以無論原理如何神奇,結果都一樣不是嗎?”
“居然連你都這麼說!”辛多生氣了,哼了一聲坐回位置上,扭過頭不再理這兩人。
瞧見老裡德爾看好戲似的神情,湯姆摸出魔杖使用了萬物皆收,隨即看向辛多,辛多背對著他,並不理人。
湯姆摸摸鼻子,拿出一個本子,上麵鑲嵌著特製的通訊圓盤。隨後搭住辛多的肩膀,默不做聲地塞過去。
辛多本不想理睬他,因為她是真的很生氣很委屈。
但她很好奇,湯姆塞過來時不知道是不是啟動了什麼,熟悉的嘶嘶聲傳來。這個她有點耳熟,是她名字的蛇語念法,這是她除了【離開】外唯一能聽懂的蛇語了,雖然還是不會說。
終於辛多忍不住了,但還是保持著冷漠的狀態偷偷將本子抽過來。她打開一看,發現這是一個蛇語教學書兼詞典,左上角是一處音頻,儼然是特維斯的發明,音頻旁邊是釋義,下方則是注意點以及完整的例句。
辛多點了一下例句。一陣低啞的嘶嘶聲發出,配著下方的翻譯,辛多竟感覺自己聽懂了(是錯覺)。
她又點了點其他音頻,嘶嘶聲接二連三地響起,聲音交叉應和,就像一首即興譜成的蛇語交響樂。說起來,辛多雖然怕蛇,怕蛇的遊動、怕蛇的嘶嘶聲、怕蛇的尖牙,但對於湯姆說出口的蛇語卻沒有任何不適,要不然之前也不會讓湯姆教她蛇語了。
辛多的後背被搗了搗,她轉過身,努力板著臉維持著生氣冷漠的表情,但看著湯姆帥氣逼人的臉,又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廣告台詞來。
—湯姆牌蛇語學習機,哪裡不會點哪裡!
腦中突然冒出湯姆推銷點讀機的畫麵,辛多噗通一聲笑出來,也擺不下臭臉了。
她輕聲嘀咕:“真是犯規啊!”
隨後辛多問起這個的來源:“所以這就是你最近的成果?來來去去的貓頭鷹是在和特維斯聯係?”
“嗯,”湯姆誠實回複道,“我需要一個特製的可用來保存蛇語的通訊圓盤。你知道的,我對這個不太擅長,就聯係了席爾維斯特,而他正好想加深對這方麵的研究。”於是他們就一拍即合了。
那你怎麼不問我?辛多剛要問,但還未出口她就知曉了答案。
是因為想給她個驚喜啊!
辛多用冰涼的本子壓在發燙的臉上,試圖借此降溫。
湯姆摸摸挺拔的鼻尖,聲音難得帶了些羞澀:“其實這隻是個半成品,裡麵還有很多內容未添加,隻是這次……”要哄生氣的辛多才拿出來的。
“還沒完成?”辛多估摸著書的大致頁數,足足有200多張,這樣還是半成品?
在聽到湯姆的最後一句話時,她能聽懂他的未儘之意。於是剛冷卻下來的臉又紅了。但她心中確實憤懣難平,於是理直氣壯地反問:“這難道是我的錯嗎?”突然被這父子二人一頓懟,就算她是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啊,再說她也是很有脾氣的,尤其是在自己擅長的方麵。
“當然不是,而且我並不是那意思。”
老裡德爾一臉無語地看著兩人的舉動,雖然聽不見聲音,但也能猜到在說些什麼,他頭疼牙酸,索性將報紙覆在臉上小息一會,眼不見心不煩。
隻是想起辛多拿出的印章,眼神不住地閃爍,顯然心中極不平靜。
—麻瓜能使用的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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