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一臉驚訝,但此刻已容不得他多言,兩人相視一眼奮力衝入了出口。僅僅瞬息之間,嘎吱一聲刺耳的巨響,元皓清楚地感覺到極玄翊在空間之力的碾壓下支離破碎。
此時,秘境之外的空間旋渦已經開始消散,圍觀的人群無奈歎息,紛紛散去。隻有少數幾人仍在遠處觀望,希望能在最後時刻見證些什麼。
大楚皇室的飛舟之上,兩名老者麵無表情地盯著即將消失的空間入口。此時,又有一人從艙內走出,麵容悲傷,癱軟地靠在夾板的護欄上。
唐鳳嬌抬頭看向楚王飛舟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馮元初?”然而,這份驚訝很快便被無奈所替代,他輕輕歎息,“不管誰來都沒用了,秘境通道已經開始閃爍不定,與關閉無異。即便是再重要的人物,也出不來了。”
突然間,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在若隱若現的秘境出口處,兩道身影劃破天空,驟然飛出。兩人狼狽不堪,其中一人滿身是血,衝出來的一瞬間飛濺的血液在半空中滿天灑落,而另一人衣衫襤褸,好像一堆破布條披在身上。
此二人正是元皓和楚懷,他們剛剛經曆了空間錯位的劇烈衝擊,此刻頭暈目眩,身體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無法自控地從半空中墜落。
然而,在他們剛剛飛出的瞬間,秘境出口瞬間消散,天空之中沒留下一絲痕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唐鳳嬌在下方一眼便認出那是自家宗門的弟子,心中不禁大喜,身形一動,飛身而起親自接應。
然而,楚國王舟上的兩位老者仿佛也等到要找之人,抬手一揮,瞬間將那名衣衫襤褸的弟子拉到王舟之上。
元皓此刻頭暈目眩,眼睜睜地看著楚懷被人隔空帶走,心中焦急卻無能為力。他全身無力,隻能任由自己墜落。恰在這時,唐鳳嬌已至半空,一把將他接住。他滿臉笑意地看著元皓,眼中滿是讚賞之色:“好!好!不愧是我天楓院的弟子!”
隨後,他將元皓交給了迎上來的弟子照顧。自己則身形一閃,淩空而起,飛上了楚王飛舟。此時飛舟的甲板之上空無一人,先前的兩位老者和馮元初都已不見了蹤影。
唐鳳嬌臨空而立,抬手抱拳向船艙內施了一禮,其聲音卻似洪鐘大呂般響亮:“楚王皇室飛舟不知因何緣由接引我天楓院弟子?”
不多時,馮元初緩緩從艙內走出,抬手抱拳:“唐宗主,此人是我皇室之人,現在要接他離去。”
唐鳳嬌一笑:“國師親自出麵,我自然沒有話說,既然是皇室之人,又在我天楓院,為何皇室不提前打聲招呼,以便我多多照應。”
馮元初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請唐宗主勿要見怪。我們要立即離開,請宗主自便。”
唐鳳嬌看了一眼馮元初,嘴角微微一揚:“國師,這不太符合規矩吧。我天楓院弟子在秘境中所獲的冰靈果、玄冰花皆為我宗門之物。你一句花便要將人帶走,我如何向那些在秘境中拚死闖蕩的弟子解釋?又如何向那些不幸隕落的弟子交代?即便是他並無收獲,也應當有個明確的交托。即便是陛下親臨,恐怕也不會如你這般輕描淡寫地便將人帶走吧?”
馮元初先是頓了一下,轉而突然臉上浮出一股笑意:“唐鳳嬌,你天楓院是二級宗門,底蘊深厚,但仍然在大楚境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還是收斂一點好。”
唐鳳嬌眉尖微微一挑,一眼厲色的看著馮元初:“哦?國師站在高處風口,口氣也變大了!?”
此時飛舟艙內突然傳來一陣蒼老而尖細的聲音:“鳳嬌,此事日後再說。”
唐鳳嬌眼角微微一動,輕輕向船艙方向一抱拳:“今日之事,我給前輩麵子,日後我會親自去宮中找陛下討要說法。”說完,他轉身飛回大營。
站在楚王飛舟上的馮元初,麵無表情,轉身回到船艙,不多時,楚王飛舟緩緩離開平台。
元皓被天楓院弟子拖回營地時,已經從強烈的眩暈中恢複了過來。隻是他的手臂經脈受損嚴重,而且一直在流血。
後勤服務弟子將他安排到醫療大帳休息,然而帳內並不安靜,先前從天河秘境中出來的八位內門精銳弟子也在此休養。此時,他們正互相吹捧,互相打探在秘境中獲得了什麼機緣,你一言我一語,十分嘈雜。
元皓一進入帳內,眾人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對他上下打量。這八人他一個都不認識,所以隻能禮貌性地點頭一笑,但對方卻隻是冷漠地收回目光,繼續他們的談笑風生。
元皓用眼一瞟,便大概明白了狀況。這八人皆身著淡黃色錦緞弟子服,皆是內門精英。而他自己身著粗布黃色弟子服,此乃雜役弟子的標配。身份相差懸殊,對方自然也無需與他過多交流。
元皓走到大帳一角,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床位坐下,取出舒脈清心丹服下。有了前車之鑒,他知道回血丹對於經脈受損並無太大作用,因此這次他準備得十分充分。隨後,他閉上眼睛,開始運轉玉蟾翻浪功進行療傷。
在風皇極勝經的牽引下,玉蟾翻浪功的強大功效被緩緩激發。元皓周身綠光縈繞,光華閃爍,仿佛有靈氣在他體內翻湧。他的身後,一隻綠色的三足金蟾若隱若現,發出淡淡的綠芒。
“咦?李師兄,你看那邊,那人的身後怎麼有隻癩蛤蟆?”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還真是,這是什麼功法?怎麼如此古怪?”
“不是本門的功法吧?看這身打扮,明顯是其他勢力混進來的。天河秘境開啟前雜役處來了許多這樣的弟子。”
“你彆管什麼功法,就這隻大癩蛤蟆就不是一般人能煉的,這不就癩到天河秘境了嗎!”
“哈哈哈哈!!!”眾人一頓哄堂大笑。
元皓站起身來,輕輕走向:“和你們共同進入天河秘境的人,即便沒有深厚的感情,也有同門之誼,如今多人隕落,不見你們有絲毫悲色,反而一個個興高采烈,也許你們早已有了對生死的覺悟,也或許隻是單純的冷漠無情。如果是這樣,嘲笑我也是正常的。這類人跟本無需與他們有任何瓜葛。”想罷,他繼續打坐調息,並沒有理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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