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薑自韻一邊扯掉化妝師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一邊打著哈欠進了小區。
剛出電梯就看到了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帥哥。
一周不見,帥哥憔悴了很多,他的眼睛裡布滿紅血絲,襯衣的領口開著,領帶被隨意的握在手裡。
“他這是炒股虧了嗎?”薑自韻永遠有心情自娛自樂,“不會找我借錢吧?”
“進來吧。”
薑自韻語氣客氣,拿了拖鞋放在陸懷周的麵前,又走到茶幾旁邊,泡了杯熱茶遞給他。
想了想可能會燙,又倒掉一半兌了些冷水。
陸懷周接過茶杯,漂亮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一杯茶水很快隻剩了茶葉,漂亮的唇峰上也沾了些許茶葉碎末。
薑自韻抬手幫他擦掉,突然就看到了手背上各種化妝品的顏料,黑的灰的淡粉的,齊刷刷布滿了食指和中指,以及下方的手背。
“……”
她沒有化妝的習慣,但是她有揉眼睛的習慣,真是尬感它媽給尷尬開門,丟臉到家了。
“我去洗一下。”
薑自韻低著頭跑進了洗手間,洗手台鏡子裡是一對五彩斑斕的小醜眼。
十分鐘後,洗完臉的薑自韻擦著乳液走了出來。
陸懷周已經脫掉了外套,靠坐在沙發上,頭枕著沙發背閉目養神,看起來十分疲倦。
客廳燈光柔和的色調打在他高挺白皙的鼻梁上,和薑宜一樣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烏青的眼瞼下印下一排陰影。
他的樣子突然讓她心疼。
除了對生病的薑宜,她第一次對另外一個人有了心疼的感覺。
陸懷周睜開眼睛看到素麵朝天的薑自韻,朝她示意一下,後者慢慢走到了他身邊坐下。
“以後不要化妝了,這樣多好看。”聲音低沉沙啞,他捏著她的下巴,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側過臉頰吻了上去。
淺嘗輒止的一吻,又把她摟緊了懷裡。
“為什麼要去美國呢?”
他低低開口,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突然想去了。”
“下一次【突然】是什麼時候呢?”
“…不知道…”
“還會有下一次嗎?”
“……不知道。”
“薑自韻。”
“嗯?”
“我想睡你。”
“……”
“你呢?”
“……”
“你想嗎?”
“我…我都行啊……”
“我想睡你一輩子。”
“……”
薑自韻咽下一口唾沫,很快,她咬住了下唇,陸懷周緊緊地抱著她,她不能讓眼淚流進他的脖頸裡。